我将鹄鸠背在身后,随即双腿一蹬,直奔木门而去。期间几名锦衣卫赶忙前来阻拦我,却不是被荷凉钩倒在地,便是被我一掌击开。
转眼之间,我已来至木门之前,绍庭焦急地想要前来阻止我,却被仲杰缠得死死的。
我望了仲杰一眼,随即打开了木门,走进了鹄鸠的房内。
鹄鸠的房间自我当初加入索命门之日起,便是门内的第一禁地,任何人未得允许,均不得闯入。莫说是我,即便是仲杰,也从未来过这里一次。
而这里的布局却比我想象之中更加的简洁,除去一床、一桌、一柜、一椅,没有任何多余之物。
鹄鸠微微睁开眼睛,颤抖着抬手指着柜子,我将鹄鸠放于床,前打开柜门,却大吃一惊。
只见柜中竟是空无一物。我下摸索着柜子里的每一块木板,均为找到暗道机关。
就在我奇怪之际,只见鹄鸠于床继续指着柜子,无奈之下,我将鹄鸠再次抱起,来至了柜子之前。
鹄鸠看着我,吃力地喊道:“靠……靠……靠近……靠近柜子。”
我虽不知道鹄鸠要干什么,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接着,鹄鸠又指着那张桌子:“扔……扔它。”
我从怀中掏出一只药瓶,瞄准那张桌子,扔了过去,药瓶精准的砸中了桌子的桌面。忽然,整个房间的屋顶飞射出无数只毒针,向着房间的各个角落不停地射着,唯有这柜子之前没有一只毒针射来。
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若非鹄鸠提前告知,只怕是此刻我早已被这些毒针射成了刺猬,亦对鹄鸠的心机感到一阵恐惧。
过了一阵,屋内不再有动静,鹄鸠再次抬手指向桌子。
我抱着鹄鸠来至桌前。鹄鸠突然挣开我的双手,摔倒在了地。接着挣扎着爬到桌前,打开了桌子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只烟袋、一瓶子黑色圆球状药物和一对火石。
只见鹄鸠熟练地将从瓶中取出一球药物,掰下几块放入烟袋之内,接着打着了火石,将烟袋点燃,然后迫不及待的吸了好几口。
鹄鸠每吸食一口,便会浑身颤抖,如同将死之人一般。然而神奇的是,渐渐地,鹄鸠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身子也从躺着变为了坐着。
我在一旁看着鹄鸠,忍不住长叹一声:“此物终归弊大于利,长期吸食,不但毒瘾每日剧增,并且会危及生命,还是早早想办法戒除为好。”
鹄鸠再次拿起烟袋吸了一大口,吞云吐雾间流露着无限的享受。
“我当然知道这玩意的厉害,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戒除,你如今那里还有姓名在我的房间内与我交谈。”鹄鸠目光无神的说着,宛如一将死的老人一般。
我不禁摇了摇头,叹道:“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位子,为你父亲报了仇,却为何还要继续这般野心,最终反而害了自己。”
鹄鸠面无表情地答道:“人啊,总是不满足,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时,只求能够吃饱活下去,一旦吃饱了,便会开始去想如何得到更多。而那些真正安分之人,却往往被人嘲笑。玉望,是永远不可能被填平的,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与你不同!”我说道。
鹄鸠笑着摇了摇头:“在外人看来,你与我之间,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都是嘴漂亮,背地里却干着肮脏之事的野心家。莜熙啊,你真的以为,我当杀掉万峰与鹄鸠,是为了替影月报仇吗?”
我不由得愣住了:“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鹄鸠说道,那口气仿佛是在叙述着别人家的事情,“当时影月被鹄鸠的迷药迷倒,我就在现场,鹄鸠对万峰并不放心,派我去监视他。可那个万峰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却是个胆小鬼,面对着失去行动能力的影月,他竟然吓得浑身颤抖,连都都不敢动了。没办法,当时我只好助了他一臂之力。”
我惊呼道:“是你杀了影月?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鹄鸠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他将我和娘抛弃在那终日不见太阳的破屋子里时,可曾有一日想过我是他的儿子?不过他的确是教会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要活在阳光之下,就必须先拥有全部的黑暗。”
我望着鹄鸠,不自觉的将手放入了怀中的匕首,此人的可怕,远超我想象之内。
鹄鸠继续说道:“后来,他突然来找我和娘,说要将我接走学本事,我自然之道他不是安什么好心,而是为了在鹄鸠身边安插一双眼线,毕竟自己的亲儿子,总比外人要信得过。”
说着,鹄鸠再次猛吸了一口烟,由于用力过猛,他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鹄鸠一面咳嗽,一面笑道:“说来可笑,我与他连一日的父子时光都没有在一起过,他是怎么会认为,我与他之间会有父子之情呢?我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我将到插入他的心脏之前,他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听到这里,我已经想要离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