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位你的故人,也正是因为他,我们才能安全的留在这里躲避赵世杰的追杀。”我说着,指了指不远处弘真的尸体。
岸查看了一眼弘真的尸体,冷笑了一声:“这里的和尚跟这里的人没有什么区别,表面仁义道德,骨子里却都黑心的很。当初兄长因为信那什么天主教,这些和尚害怕自己被那些红毛鬼取代,拼了命的为我搜集证据,以便让我去举报我兄长。”
虽然当初兄弟俩反目成仇,岸查甚至将张志浩害死,但提到张志浩,却依旧以兄长相称。
我看着岸查:“所以说,当初你举报张志浩,完全出于你的真心?”
岸查无奈的笑了笑:“你是不是特别希望这中间能有什么误会,希望我是受人蛊惑或者欺骗才会做出如此禽兽之事?不过很可惜,当时我的确是自愿这么做的,当我兄长被官府抓走的那一刻,我特别的开心,我这一辈子都没有那么开心的时候过。”
“可你现在后悔了,不是吗?”我说道。
“我并不后悔,我不去害我兄长,我也会被我兄长害死。在权力面前,任何感情都是那么一文不值。”岸查说着,又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我本想劝岸查不要再说下去,但岸查却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岸查:“的确,我从小便生活在我兄长的光环之下,无论我多么努力,始终也无法追上兄长的半点衣角。然而在我十六岁的那年,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武功并不比兄长差多少,一开始我还怀疑我自己是否太过自信,可渐渐的我发现,我的武功早就超越了我兄长。并且张家很多的骨干慢慢的开始跟我越走越近。”
我不由得被岸查的话所吸引,看来岸查背后的故事,远比我知道的更加的复杂。
岸查:“当然,我兄长并非愚人,我能够察觉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够知晓。渐渐的,他开始对我产生了戒心,不但跟我保持了疏远,并且总是暗中派人盯着我,仿佛随时随地我会去害他一般。一开始我并不在意,可慢慢的,他开始派人暗中对我下手,或是在我饭中下毒,或是雇人对我进行行刺。我开始还不信是他所为,可后来又一次,有个人来行刺我,被我制伏,经过我的审问,得知幕后的指使者就是张志浩。渐渐的,我感到了厌烦。”
“所以,你就打算开始反击?”我问道。
岸查摇了摇头:“不,一开始,我只是打算带着碧云远走他乡,远离这些无聊的争斗。而真正让我决定与兄长翻脸的,正是碧云。”
虽然嘴上充满着对碧云的恨,但每每说起她的名字,却又总是带有一丝温柔,哪怕对方差点要了他的命。
岸查苦笑了一声:“我兄长这个人就是这脾气,能够轻易得到的,平日里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可一旦将要失去,便发了疯似的说什么都要留住。碧云似乎也是摸准了兄长的脾气。那一夜,碧云主动去找兄长,说是想要与我在一起,哪知兄长听后大发雷霆,对碧云打骂羞辱了一夜。从那一刻起,我便做出了决定,兄长并非是张家最合适的执掌人,我要取代兄长。”
我看着岸查,不禁觉得有些迷茫,此时此刻,孰是孰非我已分辨不清。不过世间之事不本就是这样吗,每每遇到事情,谁又能真的保证自己在这之中还无过错呢?
岸查抬起头,望着身前的观音像:“当初,我就站在这观音像前,这里的主持突然找到我,告诉我兄长今日与一些红毛鬼走得很近,并且打算将这里拆除,去盖什么教堂。”
我:“于是,你便报了官?”
岸查:“报官?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这么做过,那些官府的人你还不了解吗?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真为这种小事而去得罪县里最大的势力呢?”
“这么说,你从没有报过官?”我问道。
岸查:“当然没有,就算兄长再怎么对我心存戒备,我也不可能去害了他,何况,这样会毁了整个张家,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的。”
“可是,县中所有的人都说当初报官的人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混乱,当初岸查并未报官,那报官之人又是何人?为什么最后又都算在了岸查身上。
岸查看着我:“你现在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其实这也并不奇怪,一切的一切,全拜碧云所赐。那日我从观音庙的和尚那里知道了兄长的秘密,便在夜里单独去找了兄长,希望他能让我带着碧云离开。兄长嘴上答应,可心里却怕极了我。当夜便派出刺客来暗杀于我。这一次,兄长是铁了心的想让我死,那一夜,我的房间突然闯进了六名刺客,每一个人都是身怀武功。当时,我正于床中熟睡,只听得几声响动,当我睁开眼时,一只匕首正刺向我的胸膛。”
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虽然岸查现在仍然好好地活在我的面前,但我仍为当时的情景感到着急。
“当时我觉得自己死定了,可就在这时,几只毒镖从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