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杰将资料向我面前一推,指着画像中的人:“你的目标就是这个人,我想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我看了看眼前的画像,画像底下清晰的写着三个字“沈温良”。
我:“这么一个公子哥,就值五十两黄金?”
“在我们这里,人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是命,就值五十两。”说着,仲杰叹了口气,“实际上,索命门创立之初,并不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就是别人的剑,只要有人愿意以命抵命,于房中画下罗刹鬼符,寄上短矛一根、活鱼一条、并献出自己的性命,留下要杀之人的名字。我们便会作为死者之刃为其了事。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有些不愿献出自己生命的人开始用钱来为自己买命,最后就成了一条命五十两黄金的规矩。你可不要小看这五十两,多少人因为凑不出这些钱,不得不用老办法,以命抵命。”
我将桌上的资料收起:“我这就动身去延庆州。”
仲杰:“不用这么急,我们已经向雇主发了信,三日之后再去亦不迟。”
我微微一笑:“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早去不耽误事。”
嘉靖丙辰年壬辰月丙辰日(公元1556年4月6日)晴:
洁白的月光洒在灰墙之上,照的大地分外明亮。
沈温良带着五名武卫,面带醉意的走出隆华饭庄。
一片乌云忽然将明月遮住,大地瞬间昏暗了起来。微风吹起地面上的沙尘,沈温良看着四下无人的街道,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沈温良:“撇比,邪门得很,我说,赶紧走。”
话为落音,一个邪魅的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沈公子,你害得我好惨啊!”
沈温良瞬间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起来:“谁?谁在那?”
武卫们纷纷抽出刀来,将沈温良围在中间。
“沈公子,那日的海誓山盟,你都忘却了吗?你于太原府落魄于此,是我爹爹好心收留了你,你在我爹的渔场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对我也是很好。谁想到,我爹爹将渔场交给你之后,你却搭上了永宁县曹县长的女儿。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狠心将我推入渔场的鱼池之中。沈公子,你好狠的心啊。”
沈温良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跟,跟我没干系,都是那个女人让我这么做的,她们家是官家,我惹不起啊,我惹不起啊!”
“沈公子,你不想再见我一面吗?”
忽然间,一具身子已经腐烂的女子从空中飘落了下来,直奔沈温良而去。
沈温良大叫一声,转身就跑。武卫们被亦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跌坐在地,纷纷不敢动弹。
沈温良拼命地跑着,终于在一处石壁处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沈公子,阎王来收人了。”
我从石墙的阴影处现出身来,手中的鱼线迅速的缠绕在沈温良的脖子上。沈温良不断的挣扎着,慢慢的,再也不能动弹。
我扔下沈温良的尸体,那种莫名的快感,又一次的涌遍我的全身。我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慢慢消失在黑夜之中。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幽怨的歌声回荡在天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