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瓶瓶罐罐往地上摔,顿时房里“乒乓”之声大作。两个小丫头被赶出门外之后,房门大开,萧萍在摔了一气瓶瓶罐罐之后,悲上心来,跌坐在床头,眼中两行盈盈的泪水涌出。小刘奔近床边劝道:“主子,有什么事情也别噎着,伤口用不用包扎,可别挣坏了伤口,赶快包扎为妙。”萧萍一抬头看见小刘笑盈盈的小圆脸,一把手抓住了小刘的衣襟,似乎目中有无限恨意,直想将小刘一把摔了出去。小刘忙说:“对啦,我忘记了,姑娘的伤势还是让丫鬟们包扎为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整天了,也该是回自己地界的时候了,在下这就告辞。”说完把萧萍抓他衣襟的手放下,转身离开了屋子,在院里马厩找匹马,打马飞身离了紫宸山庄,往自己家衙门赶。
这边梁涛已经回到紫宸别院内,听说萧萍在房里闹腾,赶过来看。萧萍见梁涛来,还是靠在床边哭泣。梁涛问身边的丫鬟怎么回事,丫鬟也只回禀:“萧主子一回来就是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梁涛把丫鬟潜出去,自己在房中问萧萍道:“怎么啦?好端端的哭了起来,又闹腾这么大一场。”萧萍说道:“师傅,我怕是失身了,都怪朝阳堡那些刀客。”梁涛听了脸上一凛,说道:“我们在江湖上讨饭吃,孤儿寡母,也难护自己周全,为了营身少不得有个七分不满,这次朝阳堡这样对你,也说明朝阳堡的人好生无赖,这账也就记在朝阳堡堡主身上,你也不必如此怨艾,自己放宽了心,别再伤心了。”萧萍原本感激梁涛将自己辛苦养大,听了梁涛一番话,也自心里转思,想着要放宽了心。转而她回言道:“师傅说得对,我这就撇去这件事,正经为庄中出力。”这时她转又看见梁涛左手臂上一条伤痕,问道:“怎么,师傅,您受伤了。”梁涛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伤,昨天朝阳堡堡主与我打斗,想要问出些事情,我自是不同意,我两有些旧恩,我便扯谎说,他若不信我不知道他所问的消息,我便自断左臂。这倒一时骗他信了,拦住我,我没伤到左臂,他也没问到什么消息。这才散了。”萧萍道:“这可苦了师傅了。”梁涛道:“没什么,以后恐怕朝阳堡还会对我们紧追不舍,到时候说起你的事情,自是他们朝阳堡理亏。”说到这里,梁涛脸上不禁微微而乐。萧萍此时已破涕为笑,问道:“他们问师傅什么问题?”梁涛道:“这你不必知道。”萧萍说道:“师傅没事就好。”梁涛转身出了屋子,嘱咐丫鬟不要让萧萍难堪,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话说小刘回到阳谷县衙,迎面便看见赵才和临清、周汉在衙门口转悠。他上前问道:“你们已经回来了。”赵才三人看见是刘安正回来了,都上前迎接,赵才说道:“那日和你分别,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其实小刘已经比预定晚回来两天了。小刘说道:“一时在路上遇见闲案,耽搁了。徐大人可是回来了?”周汉道:“徐大人前两天是随我们一起回来了,不过现在又已经不在了。”小刘一听忙问道:“怎么,又不在了。”周汉道:“可不是嘛。那天我们跟踪向东的那路马蹄印,没想到跟踪到一个市镇,那马蹄印便消失在了市镇中,这自然没办法跟踪下去,不过有附近村民告知,前不久有小圆山的匪徒从路上经过。徐老爷认为既然涉及小圆山上的匪徒,那么本府也许不能济事,所以要回来向上级传报这情况。可是回来后不久,就接到一封信件,信件是小圆山上的匪首柴冲寄来的,说愿意弃暗投明,并说信的过咱们徐老爷,想由徐老爷代他们向朝廷联络,要邀徐老爷前去商量此事,徐老爷就带了王朗、葛年到小圆山去了,去了一天还没回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刘道:“原来这样,那只好先等等老爷了。文景没有回来?他没有跟老爷去?”赵才答道:“文景捕头自那日跟咱们分别后就再没有音信,我回来禀告老爷知道,老爷也唏嘘不已。”小刘一听文景没有跟着老爷去,心里不禁为徐大人暗暗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