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内力深厚,根本不需要睡眠,只需打坐片刻便好。
但这样虽然能保持体力充沛,却无法弥补心灵的疲惫。
“今天算是睡了个好觉!”
“先生醒了?”
“嗯!”涂北山应了一声,“其他人呢?”
“应该还在庆祝吧,不清楚。”
“看来你一直在旁边守着我,柳青庭选人没有错!”
涂北山拍了拍阎双的肩膀,走了出去:“以后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算是看在柳青庭的面子上!”留下这句离开了。
月光下,涂北山大老远便看到有一个巨大的篝火,周围站满了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
“好哟!下一个!”
“嘿嘿!我来!”
有一名黑壮的男子笑了几声,咕噜咕噜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便提着刀走了进去。
“你们这是在干嘛?”
涂北山不禁好奇问道。
“原来是先生啊!”那人一看是涂北山,于是学着阎双的叫法称呼。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啊!本来我们就多受周铭的侮辱,今天大山还被他让人活生生拖地十几里,弄得奄奄一息,最后还被斩头示众!”那人解释道:“于是大当家就让我们也将这些人一个个砍首,以祭大山在天之灵!”
“斩首?难道没有愿意归顺的吗?”
“嘿嘿!”那人笑了笑:“这群孙子,刚开始硬气得很,都不投降,在大当家砍了几个人的脑袋,就都哭着喊着要投降了!可大当家却不接受投降了!”
“大当家说你说过,叫什么叛军之降,不,不可,啥来着?”
“不可深养也!白痴!”旁边看热闹那人补充道。
“去你妈的!”
阎双走过来一看,顿时一惊,不由看了看涂北山。
“你没告诉邓罗说关起来,不能杀吗?”涂北山看着阎双淡淡道。
“告诉了…”,“先生您也知道,大当家是个重感情的人,他与其他弟兄同吃同喝,感情极深…”
阎双硬着头皮道:“如今有机会,自然想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而且更加能激发兄弟们的团结心!”
“您看,大家都在拍手称好。”阎双小心翼翼道,看了看涂北山的脸色。
可惜涂北山并没有什么反应,让他看不出丝毫情绪。
涂北山拨开了人群,走到最前面。
便看到有一人被绳子束缚着,跪在地上,双腿之间有一摊液体,全身瑟瑟发抖。
涂北山一眼便看出这就是今日骑马拖着大山的那名士兵,而此时的那名士兵却是惶恐不安。
在他的面前,有几颗头颅,都是自己曾经的同伴!
而他的对面,还跪着几个人,也是自己的同伴们,而他们的头上都夹着一把大刀。
“嘿嘿!”先前涂北山看到的那名黑壮男子大笑一声,挥刀而落。
“扑通!”
一颗颗滚圆的头颅摔在地上,还打了几个滚儿。
“你别怕,大山会在下面看着你,等着你的!”邓罗看着那名士兵诡异说道。
转过身去,却抹了一把泪。
“啊!啊啊啊!”
跪在地上的那名士兵惊恐大叫着。
这无异于是对他心理上的折磨!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被杀死,最后才轮到他!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预知死亡!
大当家再次转过身来时,一眼看到了涂北山正在看着自己。
邓罗不敢与其相视,一是因为涂北山实力高深莫测,二是因为这些俘虏都是涂北山打下来的,而涂北山说了只能关押,不能杀。
自己却擅作主张,带领弟兄们斩首示众。
好在涂北山并没有说什么,邓罗顿时松了一口气,投过去歉意的眼光。
“兄弟们,你们任何一人都是我的兄弟!不管是谁被人欺负了,杀害了,我都会为他报仇的!”
大当家一刀将那名士兵的头颅斩掉,高声说道。
“好!好!”
“好!好!”
很快便引来喝彩声。
“我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当家振臂高呼。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很快整个山寨的人,气氛都被引到了高潮!
涂北山只是看了一眼,便回了房间。
被人群拥簇的邓罗,看了一眼涂北山离去的背影,没有再说什么。
涂北山一夜未睡,盘坐在床上打坐。
本来打坐吐纳是极为平心静气额方式,而因为周铭白天的一番话,让涂北山脑海中不断涌起年前的记忆,直到天微亮时,才小睡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