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刚刚出来,降温带来的薄雾还没散尽。
“号外,号外,八百勇士团被缴械……”门外突然有人高声嚷嚷着跑进了医院。
“什么……”
“真的是……”
“混蛋……”
整个医院几近沸腾了起来。
“医院重地,禁止喧哗!”一声断喝远远传来,那是富来梅院长的声音,叫嚷声顿时为之一滞,纷做鸟兽散。
“呵啊……”凌奇从睡梦中被惊醒,现在八百勇士团就是凌奇的唤醒闹铃,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喊道,“永兴麻烦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是,驴蛋,你看着点,我去看看情况。”傅永兴吩咐了一下驴蛋,一个闪身就出了病房。
不一会儿,傅永兴黑着脸走了回来,手上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报纸,一脸的愤怒。
“凌参谋,咱们团让公共租界给缴了械,软禁起来了。”傅永兴把这份立报递给了凌奇。
只见报纸上写道:昨日,日本上海派遣军总司令松井石根大将约见上海公共租界工部局总董费信惇。松井大将提到任何资助、放纵中国军队抵抗的行动,将被视为对日本不友好。受日方胁迫,租界当局认为有必要暂时中止同意中国军队离开租界的许可,留待再议。
最后在底下还附上一份社论,现如今,八百勇士团被羁押在公共租界内胶州路与新加坡路交叉口西北角的垃圾场内,我们强烈谴责租界当局不守信的行为,谴责日方的暴行,蛮横干涉他国内政。
“我草!这群鳖孙子,王八蛋!”凌奇愤怒的锤了一下床铺,挣扎要起来。
“别动,别动……大哥,俺求您了,别乱动,伤口会裂的……”驴蛋急忙按住了凌奇,苦苦哀求起来。
“放开我,让我起来,去干死这班王八蛋。”凌奇愤怒的吼道。
“我不……”驴蛋死死地按住凌奇,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上面。
“嘶,你压倒我伤口了。”凌奇冷嘶了一口气。
“喝!”驴蛋吓得急忙松开了凌奇。
“我草!”凌奇见骗开驴蛋,立刻使劲推开驴蛋,做势起身。
“你别乱动!”傅永兴突然伸手按住了凌奇,凌奇只觉得浑身一阵酸软,就这样被傅永兴轻松制服。
“永兴,放开我!”凌奇吼道。
“呦呦呦,侬几个大男人,侬嘞该组撒。”一名护士端着药盆走了进来。
“嘿嘿……病人有点激动。”傅永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解释了一句。
“激动撒,涅昏的瓦塔啦?敲晕就是咧。今天的药,等下给病人吃了。”护士放下药,很不负责任的丢下一句话,飘然远去。
经过护士这么一闹,凌奇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冲动不能解决事情。深吸了一口气,颇为郁闷的对傅永兴说道:“放开吧,我没事了,你这一下,老子浑身都软了。”
傅永兴咧嘴一笑,见凌奇确实冷静下来了,这才慢慢松开了凌奇,只见他手一直在抖个不停,显然刚才制住凌奇也不容易。
“永兴,麻烦你去街上找些报纸过来。”凌奇对傅永兴说道,要求他到街上买点报纸过来。
“凌……凌参谋……我……”一向云淡风轻的傅永兴却突然面露难色。
“怎么啦?”凌奇疑惑的看着傅永兴。
“我……我没带钱……”傅永兴无奈的说道。
“什么?”凌奇也呆住了,这个年代,这里在使用什么货币呢?银元?大洋?民国纸币?
“算啦!”凌奇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见傅永兴为难的样子,凌奇只能打消了让他上街买报纸的想法。
凌奇经过刚才一番折腾,一阵倦意袭来,再次睡去。
日头刚转过午时。
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瑞霞姐,瑞霞姐……”小护士喘着粗气喊道。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王瑞霞略带不悦的声音传来。
“瑞霞姐,侬说对岸媛秋家的事情真的是八百勇士干的吗?”小护士急声问道,言语中透着关切。
嘶……听到八百勇士,凌奇立刻惊醒了过来。
“侬不要听人瞎说,日本人的话怎么能信呢?”王瑞霞略带不悦的声音传来,压低声音教训起小护士,“这事怎么会是八百勇士干的?他们各个都是英雄,不会干那个龌龊事,如果侬想听真话,问问这里的战士不就结了。”
“哎呦,阿拉都快忘了,这里还有八百勇士的伤员,阿拉这就问去。”
“哎……别……”王瑞霞刚喊一声。
吱呀……房间门被人推开,小护士兴冲冲的从门口冲进来,歪着脑袋看着凌奇他们,露出了一副可爱的小虎牙:“请问,侬能跟阿拉讲讲四行仓库战斗的事吗?”
“去去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