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骑兵已经踏足在拉脱维亚人的领地。
只要继续前进就能遇到河畔的村庄,那就像是一只只羔羊,可被罗斯人自由劫掠。理论上确实如此,但菲斯克下达了相关禁令。
尤其是到了这里他不得不再强调一下命令:“你们不可抢劫村庄,不可对遇到的村民出手,否则都将遭遇处罚!”
他更是额外说明如此命令的根本性缘由:“罗斯不该与里加湾的人无缘无故战斗,如果丧失了这个潜在的朋友,究竟因谁的愚蠢导致这一结果,国王会制裁他。”
相对于完全听从菲斯克的命令,大家更忌惮国王的怒火。对于同盟的佩切涅格人,带头者格查考虑到做错事会引起罗斯可汗的暴怒,就不得不约束自己的部下,并也做了一番警告:“听好了,别去抢劫,否则绞死!”
那些草原骑兵多数有着骑奴身份,不过这种“战斗奴隶”的日常生活并不痛苦。他们忠诚于某一个主人,为之马首是瞻,称之为奴隶不如说是一种扈从。恰是这种亲密的人身依附关系,使得这些骑奴对身份高贵的格查尔必须言听计从。
罢了,格查尔再向菲斯克做出保证:“我们不会自由出手,除非你有新的命令。”
“这很好。我们就排好队,所有人昂起胸膛,大摇大摆走向河流下游。如果当地战士与我们对峙,那就先和他们谈判。除非……他们首先向我们攻击,那就无差别反击。”菲斯克如此补充说明。
的确,这一次罗斯决定一反常态,决意施行“不射第一支箭”的原则,这样就是闹出了事端日后也好解释。
军队恪守不首先出手的原则,而前方不远处飘起鸟鸟炊烟,是时候验证军队是否真的克制了。
骑马的老哈罗德直指前方,自觉是关键时刻,特别强调:“你们千万不要出手。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庄,但所有的拉脱维亚人非常团结,一旦你们出手,这片地区的所有人都会迅速知情,你的一切计划会落空。”
菲斯克急忙谨慎地点点头:“我懂。我会经过村子,军队过境什么都不会拿走。”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
“哦?看来你不信?其实我也不太信。我的人都很凶野,倘若我不能很好约束军队最终还是打了起来,今年我就只好撤退了。”
老哈罗德听得有些费解:“突然打起来当然是最坏结果。可你也不该因此就直接撤退。”
“还能如何?一旦矛盾产生,至少我是不能摆平,只能之后让国王亲自摆平了。此时我能做的就是尽快撤离,以免事态弄大以至于连未来谈判都做不到。”
听起来确实有道理,来哈罗德觉得这个秃头小子颇有些指挥。他当然也承认,这小子的军队过于凶残,幸亏其人有自知之明。
这是一场试炼!以验证罗斯军队是否可以抑制住劫掠欲望继续深入拉脱维亚人领地。
马蹄踏过仅剩麦茬的田地,骑兵堂而皇之走向村子。其实就在他们现身的时候,感觉到威胁的村民已经在有限时间里拿着值钱细软拖家带口向下游区域逃亡。无论是徒步、坐小船,乃至是乘坐牛车和小马车,村民在以各自的方式撤离。
一开始只是少数人撒腿就跑,接着便引起恐慌。那些视力不佳的人只是看到河道上游出现一群移动的影子心生怀疑,既然同村人在逃,自己也跟着逃好了。
相当多的物资尤其是粮食根本没时间搬走,一些上年纪的人自觉一把年纪,与其逃亡还不如待在村子。
村中也有怀疑者,揣测那不是一伙儿威胁。
瑟隆人没这种实力,河对岸的瑟米加利亚人没事也不会渡河到对岸活动,各方不会随便打破维持许久的平衡。
因为这片区域各个部族根本没有组成部族联盟,他们各过个的日子,形成十个大型部落和一批人口很少的自由村落。拉脱维亚部族在本地区确实较为多,却也只能在当地存在影响力。
大大小小的村庄二十余个,以及一个最大定居点里加,构成了这个部族集团。
某种意义上,拉脱维亚部族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就在于当地人与丹麦移民的高度合作。瑟米加利亚人,本意是波罗的语里的“北方人”,但只有真的统一了住在西德维纳河之北的拉脱维亚人才算真的取得统一,他们无法与拉脱维亚人完成融合,一来河流是一道天堑,二来当地的丹麦移民社群已成气候,根本不愿意与外人分享里加港口的财富。
这一本地基本的地缘政治状况,老哈罗德向菲斯克说明了一些,但对方的脑子被一股脑灌入太多名词,以至于大部门内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菲斯克才不管这地方有多少部族呢,自己又不想做该地的总督。
他号召自己的骑兵,高举右拳:“走吧!经过村庄,什么都不要做!”
于是,骑兵继续排成缜密纵队慢步走向那排列无序茅草屋的村庄。
其实对于老罗斯出身的骑兵战士,他们看到这些茅草屋有的几乎都是鄙夷。据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