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急忙后退一步,竭力掩饰自己的胆怯:“我只是复述。而且那些人还提出一个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
“是弗兰德斯伯爵博杜安。”
“那个家伙?又怎么了。”
“虽然我也不敢相信,但是那些人指出,博杜安已经被俘,就在汉堡城内。而且,弗兰德斯伯国在前不久遭遇袭击,诺曼人毁掉了安特卫普,北部弗里斯兰地区已经被诺曼人占领了!”
“这”站着的路德维希止不住地晃荡:“这太荒谬了。难道博杜安也叛变了?那个家伙,我本就信不过他,想不到他竟然我还背叛信仰?!倘若是真,我必须这场战争。”
“当然要决战,但博杜安只是被俘,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投奔了诺曼人。汉堡城里还有这大量我们的俘虏,那些人的家人都被敌人控制住。我恳求天主拯救那些羔羊,所以,天主将这一光荣的使命委托给您。拯救他们,您会成为主保圣人。”
“主保圣人?”听得这个词汇,路德维希不由得怦然心动。
“是。您会取得成功,我会向罗马方面为您申请。您会是信仰的守护者,有理由做主保圣人。”
路德维希从没有想着获得“全罗马人民的皇帝”的头衔,他不敢比肩自己的爷爷查理曼。如今发起内战的根本原因是抗拒大哥的削藩,只要大哥同意废除削藩、同意三分王国,他的东法兰克会立刻撤军停战。
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兄弟间的内讧,不过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n”头衔,一切都美妙起来。
路德维希被完全说动,他渴望成为圣人。
双方如同做了一番交易,只是一些交易的内幕是当事人路德维希也不知晓的。
因为乌得勒支主教和北方大主教,不管是出于安全考虑还是单纯参与了叛乱,他们教区所在的土地上的贵族都成了叛乱者。
尤其是北方大主教埃斯基尔就是主保圣人,他保的是“直到北方世界的尽头”,科隆大主教哈德博尔德与其身份等级的相当的。
于是参与叛乱的地区与整个北方教区地理重合。难道要说北方圣人加入到背叛法兰克的战争中?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叛乱的萨克森人并没有背叛信仰。
原则上可以说这场战争将整个罗马教廷也裹挟进去,科隆大主教出于理性考虑,可不想教廷方面被迫出面斡旋把事情弄得非常难堪。
毕竟这几位查理曼的孙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这个路德维希,他三年前囚禁尚在人世的父王路易,教廷要求放人但路德维希置若罔闻。只有父王油尽灯枯才将其释放,此乃罪行,可惜教廷无法审判拥有着“全罗马人民皇帝”的法兰克王。
因为事件的另一位当事人就是现在的合法国王洛泰尔,尤其保持着高贵的皇帝头衔,他的兵马若有必要可在三天之内拿下科隆。
科隆大主教惹不起这群狠人,为了保证科隆教区继续在各方面保存自己的权力,也要保证教廷的颜面,大主教十分需要一场大决战。只要路德维希的法兰克军胜利,叛乱的事情无论怎么日后清算,都是贵族领主只见的内斗,与教廷就没有什么瓜葛。
这样乌得勒支教区和北方教区一切照旧。
军队渴望决战复仇、被释放的人渴望决战后解救自己的亲人。教士们本该回避战争,这一次科隆大主教成为坚决的主战者,他的转变令路德维希大吃一惊又大为欣赏。
法兰克军营里完全统一思想,决战即将爆发。
路德维希将带领全军出击,以求一战定乾坤。
他甚至不愿给自己留后路。
于是,在约定出发的前一天法兰克军总集结。
各个营地的战士尽数向前沿营地集中,于是被白雪覆盖的松林下的土地,积雪被踩得瓷实,随处可见游弋徘徊的士兵。
他们各自带上武器装备,很多人也打扮得体态臃肿,他们以更多的布料御寒,乃至撕扯了一批搭帐篷的麻布裹身。
这一切路德维希都知晓,他本做了一定的御寒准备,真的遭遇大学袭击方知准备仍然不周。
即便之前在易北河畔吃了一场败仗损失很多,到现在根据各个将领、贵族的汇报,他仍有一万四千人可以投入决战。
比起出发前损失了整整一万人,如此损失比例未免过于离谱,好在自己的精锐军队实力尤在,损失的兵力不是来自索布人奴兵就是农夫兵,那些士兵本就不能打血战,一切的关键在于自己的精锐是否还能打。
路德维希好生清点一番,自己的精锐不亏是精锐,严冬没有挫伤他们的锐气,披甲的精锐士兵仍有接近五千人的规模。
“那些萨克森人也都是武装农民,距离他们成为强兵还需要很长时间训练。关键在于诺曼军队,他们的兵力恐怕不如我多,当他们完全丧失河流、船舶的掩护,当我的军队把他们冲散,我必赢!”
没有人给路德维希出谋划策,他的身边并没有参谋。
这一时代的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