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知道。
至少罗斯舰队主力已经在河面构筑起“城墙”拱卫浮桥。
几个月前围绕汉堡城大肆挖掘沟渠制造护城河的工程仍要继续,所谓担忧敌人或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攻击,护城河的两岸被可以安置了一道低矮木墙,与其说墙不如说是篱笆,如此作业只为在必要时刻迟滞敌人进攻。
汉堡城防御很坚固,数万军民聚在一起御寒的同时以逸待劳。
冰碎式降雪持续,有足够情报指出法兰克大军至少抵达了不莱梅,即便有降雪干扰,在一周时间内也能行进到易北河畔。
但是,这一留里克无比希望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作为联军总指挥,他大动干戈做了防御工程,结果敌人久久不出现,真是有害于士气。
一开始战士们渴望来一场隔着河流的单方面痛快杀戮,为此诸如卡威这样的高级工程师,带着他的一整套团队修善、维护远程武器。普通的战士和民众也没有闲着,他们拿取回收的旧箭簇,重新制作凑合用的新箭,一次领取一些报酬。重新制箭者几乎都是本地萨克森人,他们的劳作将换取罗斯人提供的麦子,实在是双赢的买卖。
易北河无战事,联军士气为此下滑。
他们尽像是躲在洞窟中的土拨鼠,户外的寒冷迫使大家无事懒得出去,若非是巡逻、放哨的任务,这才勉为其难到外面走走。
士兵缺乏娱乐就想些游戏,将箭作为小标枪投壶是一个新晋娱乐,另有将十字弓的短箭做飞镖对着木板就是砸。
“抢陶罐”的维京人传统游戏也不曾荒废,陶罐换成一个塞满破布的布包,各旗队派人出来比拼。这就是最原始的橄榄球运动,也是他们冬季难得的消遣。
一些士兵被安排到易北河对岸,他们奉命带着十字弓做斥候。他们不可深入森林太远,沿着那条森林道路向南走上一段路子立刻停驻。
军队皆在等待,斥候也派遣出去。
寒冷的日子最好歇着,留里克自诩已经把诸事安顿好,是可以安下心来好好关注一下自己的两个妻妾。
木石结构的堡垒因火炉变得足够温暖,就是炉子一旦停了,寒冷会迅速侵蚀进来。堡垒根本做不到密闭甚至是四处漏风,如此在室内安置一些火盆也不必担心煤气中毒。
一位高壮的金发男子走进温暖的石室,他的脚步很轻,身边也无随从。
两位母亲住在一起,各自怀抱自己的孩子。
她们彼此轻声聊天,免得吵醒自己已经熟睡的孩子。
留里克的到访颇为突然,见得自己的男人终于在百忙之中现身,无不是喜出望外。
“看你们的面色,一切都好。”
“当然。你终于回来了。让我以为你都把我忘了。”诺伦怀抱着襁褓,嗤嗤笑着。
留里克点点头径直走去。
“沃洛德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那么。”他有看向贝雅希尔:“哈撒勒一样健康。”
“哈撒勒很好,而且”
贝雅希尔还有些话想说,却见留里克已经走来。
熟睡的婴儿再被吵醒必然又是一番哭闹,他坐在一张木窗,令二女抱着孩子坐过来。
女人带着幸福的微笑,轻轻坐在自己男人身边,各自怀抱着孩子,接着,大手轻压在自己的肩膀。
“真是辛苦你们了。”
“这样,我很快又可以骑马作战。”贝雅希尔仰着小脸眼神颤动。
“对。”诺伦一样昂起那高贵的头,“我也可以拿起武器。我的哥哥和家乡的军队都在这里,我也想试着战斗。”
她们是战士,奈何现在身体虚弱,是应该“坐月子”好生修养。
留里克左看右看拿话搪塞:“现在还不是时机。敌人像是认怂一般始终不出现,户外的雪还在持续,我不会冒险主动出击,但敌人显然还要等一阵子才可能出现。你们安心修养,过了一个月你们身体完全恢复,孩子也足够坚强,我自会给你们参战的机会。不!还要抱着孩子去战场见见世面。我的儿子必须是真正的男人,必须从小培养。”
把一把刚满月的孩子带到冬季的战场不算荒谬,由此经历,两个孩子就实实在在经历过一场战争,成为人生中有益的镀金历练。
再好好看看孩子吧!
左手边是金发的沃洛德,右手边的黄褐发的哈撒勒。
二子的小模样很可爱,见得他们轻轻喘息的小脸,留里克就能估计到他们长大后的模样。作为纯血北欧人的沃洛德很可能成长为身高两米的金发壮汉,混血的哈撒勒情况要差一些,但是他定然会成为优秀的骑兵将军,只因这就是他的命运。
留里克巴不得可以依次抱着孩子举高高,看着孩子在手中滑稽地扭动四肢并伴随着哈哈笑。
他注意到沃洛德脖子上挂着的小护身符,那是纯银做的小小芙蕾雅女神像,该巴尔默克风格的神像颇为抽象,据信可以庇护幼童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