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放心大胆地将自己在安特卫普和乌得勒支抢到的战利品交给留里克安顿,最终这些塞进麻袋的物资会先扔到汉堡。
他决定轻装上阵开启新的劫掠,行动虽没有明确的抢掠目标,也不需要明确目标。
因为,他的二百多人的劫掠军队将直接出现在法兰克首都亚琛附近。只要他决定沿着莱茵河逆行,结果必是如此。
终于,抢到大量粮食和羊毛的罗斯军撤离了。
从联军撤离开始,留里克和拉格纳就已经分道扬镳。
罗斯舰队的所有湿漉漉的风帆尽被北风吹得干燥,舰只扬起三角帆逆着北风快速北上。风帆以特殊的角度对着风,形成正压区与负压区,就如飞机机翼般获得“升力”,也就是强劲的前进力量。
这种技术是单纯的衡帆需要一些复杂操作才能做到,若是拉丁风格的三角帆,做到它就颇为简单了。
逆着强劲的北风还能在海上狂飙突进?
格罗宁根男爵维克多,以及来自乌得勒支的十多位采邑骑士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他们已经理解了“白衣蓝纹诺曼人”,所谓罗斯王国的大船,已经不会少见多怪。现在他们觉得罗斯人在使用某种神力。
可怜的哥特主教保罗费德鲜有坐船经历,乘坐诺曼人大船在海上“逆风飞行”还是首次。可惜,强烈的晕船折腾得这位小老头精神萎靡,已经无力感慨奇景。
至于被俘的伯爵博杜安,他仍像是易碎的货物一般被绳捆索绑,蒙着眼的布遮掩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大船上,只觉得一直上下颠簸体验诡异的感受。
当舰队快速冲回阿姆斯特河入海口,所有来自乌得勒支的采邑骑士及其扈从被放下。
他们被许可步行回到自己的家里,临走前又被威胁:“你们记住!自己已经的尼德兰伯国的封臣。弗兰德斯伯国和你们毫无关系,回到自己的村子继续过日子,很快你们真正的伯爵就会归来。”
亨利拿骚可不会现在就在乌得勒支城里把自己的统治建立起来。他是一个外来者,当罗斯人和丹麦人没有在大河入海口建设基地,当自己的拿骚村还没有沿着河流漂行到乌得勒支,他是不会来的。
舰队又抵达格罗宁根,男爵维克多经历了这奇幻的一遭,对待强盛的外人只有臣服这一个选择。他甚至很庆幸自己当初稀里糊涂的失败,这样自己仍是一介贵族,家乡也未遭兵燹。甚至,情况还能大大改善。
向诺曼人的两位大王认怂,自己又承认尼德兰伯国是封君,又承认萨克森公国的存在。
一介小贵族这种无底线的臣服可以说是对信仰的背叛,对法兰克王国的背叛。但是,他已经得到了安全许诺。至少,诺曼海盗不会再袭击格罗宁根附近的海岸线,当地人得到了安全的同时,还可以与诺曼人做生意。至于代价,他们的海岸线完全对诺曼商人开放,且无权收取任何的关税、入港税。
在这个时代,整个尼德兰地区都会被罗斯王国划入经济控制区,留里克要的就是这个目的。因为,他实在需要这一当今西欧最大的羊毛生产区。
拉格纳的船队已经进入莱茵河主航道,不久,船队遇到了一个选择。
“老大,一条小一些的河并入大河道,我们当如何选择?”一位亲信询问。
所有战士都在等待,渴望发财的他们等待拉格纳做出定夺。
“走大河道!以后都走大河道。只有大河道,我们才能发大财。”
战士们遂有了主心骨,他们摇着大桨继续在这枯水期的莱茵河主河道划桨航行,对于劫掠发大财的渴望。
那所谓的小河道本质就是马斯河,倘若拉格纳做出决断走小河道,即可在这寒冷的秋季直接探索到庞大法兰克的都城亚琛。但那是深入腹地的航行风险较大,其次拉格纳对劫掠亚琛也无计划。
他选择主河道是保险之举,只因一个合适的目标出现在在家面前。
奈梅亨市镇,她毫无防备的屹立在莱茵河畔,大量村社围绕着一处木质的大建筑,定居点的修道院作为鹤立鸡群的建筑过于招风。
在过去的历史,从没有维京人深处过这里。
奈梅亨为数不多的民众讶异地看着“两头尖”的特别大船出现河面。
维京龙头长船对于本地人已经是大船了,民众平日的生活除了种地、驯养牛羊的农业生活外,就是前往修道院做礼拜,本地人清贫的生活与它地民众别无二致。
一个本地农民大抵这一辈子也不会离开河畔的奈梅亨,今日见得怪异的船只着实是新奇。
但很快,观赏奇景的热门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他们就像是站在海边欣赏远方白线异样的傻瓜,当海啸的滔天巨浪扑过来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船艏的拉格纳拔出自己心爱的罗斯钢剑带领整个小舰队强行冲滩。
“冲击!进城!劫掠!向他们都杀死!冲击修道院,抢金子!”
奈梅亨并非某个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