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当然要的。
十五位投诚的采邑骑士,格罗宁根男爵维克多,以及亨利拿骚成为重要观众。留里克就是要让他们看到血祭,毕竟整个血祭过程可谓投名状,他们都是在场的当事人,没有阻止恐怖事情发生只是默默看着,等于说都逃脱不了责任。如此,他们就只能沿着反叛的道路闷着头走下去。
于是,留里克拎着钢剑走近侧躺在地、被麻绳捆着嘴巴的男爵马丁尼,先是踢其两脚,随口以拉丁语说道:“我会赐你死亡。怨恨我吧!随你在地狱里诅咒我。”
接着,这把剑就深深刺了进去。
马丁尼瞪大眼睛,在篝火边剧痛难忍不停打滚。留里克旋即再补了一剑,这一刺直击要害,男爵就此丧命在诺曼最伟大的国王剑下。
鲜血流淌,化作溪流流向火焰。
更多的罗斯人和丹麦人围过来,他们大声起哄,自发地发出维京战吼。
大家很有节奏地喊着奥丁的名号,声浪一浪盖过一浪,终究化作低沉吼声,给予周围臣服的村庄以震撼。
但丝毫不恐怖。
从没有一个贵族关心过领地内农夫、牧民的生活,或者说贵族没理由去关心,那本就是教士要负责的事情。贵族只负责收取租税,平日里也耻于和平民同流,即便他们彼此都是弗里斯兰族。
毕竟整个弗里斯兰族战败投降法兰克已经过去五十多年,古老的氏族社会已经被法兰克封爵体系取代,旧时的军事酋长摇身一变成为骑士成为男爵,身强力壮的男人变成贵族扈从。贵族非常认同外来的等级制度,只因这样有利于自身。
他们不写史书,五十多年对于早婚的本地人足够繁衍四代人,口口相传的故事也逐渐失传,加之平民的普遍短命,平民已然忘却过去独立王国的事情。教士们不断向他们灌输,自己此生的贫贱就是理所当然的,只有不断的敬神,给领主缴纳贡品、去修道院礼拜,严格按照经书过日子,灵魂才能在死后得到救赎。
哪怕他们只领取了一磅黑麦,也是破天荒的奇迹。
天使会赐予人福祉,可是天使没有谁见过。
尼德兰伯爵本人现在还在乌得勒支,就是他发给大家一些粮食,有消息说这位新来的伯爵还要大幅度降低税赋。领取了麦子的民众在自家煮麦子赶紧食用,他们仍保持观望态度,入夜也待在家中,并不知道乌得勒支城外的血腥之夜。
对于处决男爵马丁尼的女眷,留里克有着强烈心理不适,
索性这种事情就让拉格纳来做好了。
留里克示以眼色。
“还是仁慈了?”拉格纳问。
“不”
留里克保持了缄默,拉格纳看到点点头:“剩下的交给我吧。”罢了就拔出剑
祭品尽数死去,地上满是血迹。
留里克和拉格纳高举着剑,仰头面相多云的天空。
见得两位王者如此,联军战士也纷纷效仿他们的动作,举着剑与盾仰面向天,集体高呼奥丁的真名,集体完成血祭那最后的行为艺术。,
而这,惊得主教大人双腿发软几乎昏阙,所幸被随行的小教士扶住了。
虽然留里克和拉格纳事实上与男爵马丁尼无冤无仇,这就是维京式的入侵之战!
当年法兰克军队也是入侵弗兰德斯地区,本地人战败投降。事情过去了五十多年,如今不过是维京大军从北方杀过来。
仇怨是战争的借口,现在的欧洲就是这样,不想被别人歼灭,就只要去攻击别人。发动战争甚至不需要理由,或者说理由就是扩张。五十年前是法兰克大扩张时代,而今攻守之势异也,维京大扩张已经全面开始,它丝毫不逊于查理曼扩张之凶狠。
乌得勒支男爵全家都被清洗,对于其他被俘的城市居民,他们最担心的是自己是否也会被杀戮。
然而,当留里克擦干剑上的血,拉着几乎昏阙的主教阿尔贝里,直奔坐了一地的城市俘虏营地。
主教看到了恐怖的杀戮后困窘感荡然无存,他会为被杀的男爵全家收尸,痛骂罗斯王留里克是道貌岸人的卑鄙野人。
和这家伙辩论毫无意义,留里克直接威胁:“如果诅咒有用我早就死了。现在停止唾骂,否则杀了你,再杀死所有俘虏,最后火烧整个乌得勒支。”
主教立刻住口,只好战战兢兢听从留里克的安排,对着所有被俘者宣讲一番。留里克说拉丁语,主教阿尔贝里翻译成弗里斯兰语,就是这些宣讲颇有深意。
所谓所有的俘虏将很快被释放,俘虏的财物已经作为贡品交给了诺曼军队,等同于花钱买了生命。所有俘虏从此成为尼德兰伯国的臣民,所有人必须效忠伯爵亨利拿骚。若有违抗着,将被处决,等等话语。
话是从主教嘴里说出来,俨然成为一种律法。
被俘的民众只能表示认同,庆幸于自己至少还活着。
乌得勒支城外血腥之夜,本地的大贵族已经被杀。这就是杀鸡儆猴,全体采邑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