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就剩下一百位,且普遍受伤。
可悲的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明知最后的亲信们疲惫不堪伤势不宜,现在的防御战少不了这些人的加入。
面对骑兵的失败,北上圣人埃斯基尔几近昏阙。他强打起精神高举着安装镀金十字架的魔掌,仰天高呼:“主啊!救救您可怜的羔羊!降下雷霆之怒,劈死攻城的诺曼人!”
当然主没有显灵,拉格纳的新丹麦军与带着大量扭力弹弓的罗斯军偏师已经逼近堡垒的外郭城城墙。
狂躁一阵子的柳多夫恢复了理性,他暴力拔除身上的箭,看一眼尖锐箭簇上自己的血迹,愤而将之折断。
又令部下:“还有力气的人跟我来!守卫我们的堡垒!”
视角转回城外。
虽是取得了胜利,菲斯克的骑兵也蒙受损失。
望着陆续赶来的步兵,众骑兵听到他的惊人命令。
“攻城战不是我们的强项,带走受伤的兄弟,我们先撤到后方休整!”
真的要撤退?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报仇心切的骑兵战士只能奉命行事,他们把受伤或是战死的战友拖走,希望自己还有出战的机会。
罗斯骑兵表演了一出对法兰克骑兵的大规模杀戮,战场上到处是敌人骑兵的尸体,以及大量的“马肉”。
站在拉格纳、斯普尤特,以及大量战士的立场,罗斯骑兵完成的分明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奈何菲斯克却对这场战斗闷闷不乐,战术撤离之际与行伍整齐的罗斯军偏师相遇,他脸色的难堪被斯普尤特看得真真切切。
“那些法兰克人的骑兵不过如此。小子!你赢了!”
斯普尤特眯着眼睛夸耀,以剑柄捶打自己胸膛,表示内心的赞誉。
握紧缰绳的菲斯克强颜欢笑:“谁知道他们居然还会扔斧头。我伤亡三十个兄弟,我对不起大王。”
“是吗?恐怕大王也不会怪罪你。我们都看到了,你几乎把敌人的骑兵完全歼灭。你们辛苦了,赶紧到后方修养治疗,接下来是我们步兵的战争。”
“好吧!”斯普尤特点点头:“你们攻入城内务必给我发信号。我会召集精锐骑兵再冲一次,加入城内混战。”
骑兵们撤离前线,与推拉扭力弹弓小车的人们相遇。
大量的手推车装载从船上卸下来的弹弓,数量多达五十座,甚至因手推车不够,一些还需要多人协力搬运。
重武器掩藏在大军后方,被大量飘扬的旗帜所掩盖。
罗斯军偏师这边行伍整齐,其中斯拉夫军高耸的一千根长矛完全创造了一座移动森林。
他们的行军过于求稳,此乃斯普尤特故意为之。
因为战前已经谈好,这里是日德兰,是丹麦人的土地!自然当由新丹麦王拉格纳率先完成对堡垒的占领。
罗斯人不会跟自己抢功劳,敌人的骑兵肉眼可见已经化作一地马肉。新丹麦王国军声威大震,他们的进军无队形可言,每个人都希望是最先破城的那批人,只因能优先抢到最好的财物。
的确,现在拉格纳只能以“谁先抢到银币就归谁”的基本原则呼吁各领主们去玩命。
于是第一批新丹麦王国军战士冲到了外郭城之外的壕沟处。
一些冲得快的人愣是一头焖了下去!
突然掉进超过一人高的土坑势必摔个嘴啃泥,何况这坑里还故意被插上了一些削尖的松木枝。
尖锐木枝本是去年秋季挖掘壕沟后第一时间就从插进的,经历了一个冬季,这些木枝恢复干燥,但经历冻结雨水浸泡,木枝变得颇脆。
很多不慎冲进壕沟的战士被扎穿了身躯,那些走运没事的人,旋即迎来敌人的打击。
是大量站在坚固石墙上的人们,他们带着强烈的愤怒情绪,将堡垒内随处可得的石块向下砸去。
箭矢也居高临下射击,配合着石块,当即给第一批进攻者爆头痛击。
这场面拉格纳真没见过。
大量战士还在向前涌去,更多的人掉入壕沟。
公平的说,从壕沟上来并非困难事,它并非特别陡峭,只要花些时间以剑、战斧做工具协助,即可爬上平地。
但现在这是不可能的,那些掉进来的战士被重点工具,任何试图爬回去的人更是被精准射击。
更糟的是,进攻方不断挤压前线,就算有侥幸爬上来的人,转瞬间又被推回壕沟。
短时间内沟里已经挤压了数百人,那些本来没事可惜被压在最底层的战士,正在被自己的同伴压着逐渐窒息而亡。
“都别冲了!这是陷阱。”
拉格纳在竭力维持秩序,呼吁人们保持镇定。
可惜怒吼、哀嚎完全压住了他的吼声。
新丹麦军的进攻被壕沟迟滞,期初他们对于城墙的规模并不觉得如何,而今再看,要首先突破吃人的壕沟,然后还要攀爬高大石墙。
难道这也是战争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