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拂整个海岛,一座大木屋建筑在岛屿最高的石丘之顶,站在这里人们能眺望极远,如果空气足够澄澈,天气足够晴朗,视力好的人甚至能看到远方的大陆的海岸线的魅影。
拉格纳带着两位随从持剑进入议会庭,他们三人已经把罗斯的袍子脱掉折叠好,露出皮衣便装,如此显得与岛民如出一辙。
不过他虽有“毛裤”的诨名,现在穿着的可是实打实的罗斯麻布裤子,一条缝合严实的裤子是与岛民们极大的不同点。
因为岛民还大规模地穿着裙子,或者说是一种整体性的皮革袍子。他们甚至没有内裤的概念,实在冷了就给双腿裹上长袜裤而已。
习惯了罗斯式舒适穿着的拉格纳已经回不去了,当然衣着方面都是些小问题。
二十余名有头面的人物聚在议会庭,拉格纳就是最重要的客人。
“很抱歉,因为罗斯人的骚扰,我们只能在冬季冒险捕鱼。我们最近打捞了一些鲱鱼,它们都有些发臭了,我就只能以这些招待你。”斯温德的开场白看似抱怨,言语里充满了不客气。
拉格纳是丹麦人不假,他现在罗斯使者的身份也是真。
“吃臭鱼?既然是你们的礼物,我还是收下吧,我愿意相信你们并非是故意怠慢。”
其实岛民就是故意怠慢,此事斯温德笑着否定拉格纳也笑着当做不懂。
斯温德代表众人继续:“我们就想知道,你来了意味着什么?总不会是”他顿了顿气,“想我们提交战书什么都?”
“打仗?至于吗?”拉格纳摇摇头,“我此来的确代表罗斯,可我也能代表所有被霍里克打击的领主们。”
“你代表我们?”恰好一流亡领主就在场,“你何德何能代表我们?”
“似乎是这样。可是,你们愿意继续流亡?还是想想办法砍了霍里克都能脑袋,让咱们回到丹麦夺回失去的领地。”
“就你?你有何实力?你没这方面意思,可我们都听说你的族人几乎死完了。你们部落的墓地也被霍里克那个恶棍毁坏”
“够了!”拉格纳勃然大怒猛砸桌子,此举也吓得众人急忙拔出匕首。“每每想到此事,我就愈发坚定复仇心。”
“那么你想怎么复仇?”又有流亡领主问,“你还有多少男人战斗?”
“至少三百人,如有必要,我还能再招募一些佣兵。”拉格纳答复颇为诚恳。
“最多五百人,的确很多,但霍里克和他的仆从更多。他们还有法兰克人这个可恨的外援。你有什么?”
“所以,这就是我要说的。”拉格纳摊开手环视所有人,“你们觉得罗斯人可恶,是故意攻击你们的渔民。我流亡到了罗斯,和他们年轻的王公聊了聊,也知道了罗斯人的态度。”
“罗斯人到底想干什么?!”斯温德也猛砸桌子质问。
拉格纳先不谈罗斯人事宜,故意谈及很久以前的事。“丹麦只有一个大英雄,就是高德弗雷,可他的侄子哈拉尔克拉克背叛了大家,而哈夫根也并非一个睿智的人。哈夫根固然有不雅的名号,那也是在捍卫丹麦的权利,不像这个霍里克为了权力出卖给法兰克很多。你们臣服的是丹麦的英雄王,可这个霍里克,不值得你们尊敬。”
“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当然不承认霍里克。”斯温德催他说正事。
“哈夫根如何?他举兵杀了很多人,在做的诸位都出兵了。咱们杀的是各路斯韦阿兰人,据我所知,当年我们突击歼灭的那个部族,被跑掉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已经给罗斯王公生了孩子。你们出兵参与了哈夫根组织的一切远征,罗斯人其实就是为了报仇,才疯狂报复你们。”
岛民和流亡领主从不知晓这一内情,他们大呼震撼。自然也有人说这其实是罗斯人找茬的借口,哪有男人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姬妾开战的。
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
顺着这个理论拉格纳继续道:“哈夫根死了,你猜他怎么死的?”
“我知道。他的红龙号和罗斯人孤舰撞船,他掉到海里就不见了。他被大海吞没。”斯温德说。
“你们可知那艘罗斯船谁在指挥?”
循循善诱至此,斯温德等一票人大吃一惊:“总不会就是罗斯人的首领?”
“就是他!他是一个年轻人,似乎被奥丁祝福了。他的运气一直很好,自身的实力也非常雄厚。我谈听到了罗斯王公对整个丹麦的态度,罗斯人本不想打仗,奈何他们在海泽比的人都被杀。他们无法忍受,这便积蓄力量要报复。所以袭击你们,也只报复的一部分”
“听起来你一直站在他们的立场辩解。我承认他们可能有道理,可他们分明是想把我们伯恩霍尔姆人困死。”斯温德愤愤不平。
“罗斯人就是在报复,而我,想毁掉霍里克的权势,还要报复法兰克人。”
“所以你就这样和罗斯人合作了?”
“是合作。我可是获悉了罗斯王公的真实态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