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吗?
莫非那一切都是真的?是罗斯人的神降下恩惠,一个男孩如陨星般降下,成为罗斯人的新可汗?
卡甘不敢妄自菲薄,他把自己的脸捂得瓷实,甚至是自己的坐骑也盖一层布尽量保暖。一条羊毛织成的围巾缠绕他的狐皮帽子,木框墨镜遮盖住最后暴露的眼部皮肤。这位佩切涅格王子活脱脱成为“套子里的人”,不仅他个人的防寒手段达到极端,自己的坐骑和其他的眷属也是类似。
自然留里克的王公御用雪橇做得最离谱,那干脆是一座行走的帐篷,覆盖的大量皮革构成温暖的窝,多名妻妾与两个孩子陪着留里克这位公国最高贵的男人,一路之都避免了风寒。
最后的寒暄到此结束,在数千民众的欢呼声中,雪橇队沿着沃尔霍夫冰河一路向北。
拉格纳带着他的兄弟们穿得厚实坐在雪橇,畅谈着去了新罗斯堡遇到有趣的事。
浑身捂得极为掩饰的佩切涅格战士,带着他们刚交换得来的十字弓和其他武器,作为队伍的护卫骑马于左右。
留里克的骑兵队最是张扬,每人穿着极为厚实的同时,外套必须是罗斯战袍,公国的标志性纹章必须展示得清楚。
每一名公国骑兵都带着一根骑矛,矛杆有挂钩,直接挂靠在马鞍后端。骑矛有泛着寒光的碳钢矛头,下方则挂着罗斯旗帜。
甚至每一条雪橇也插着一面旗帜,使得整个队伍到处充斥着罗斯的白底蓝纹标致。
这真是一个曼妙的大场面,满足了所有人对排场的需求,那些归顺罗斯公国的斯拉夫人这一刻也感觉到了光荣。
显然到处插旗子的好处是巨大的,队伍认准旗帜就能保持队伍的稳定,几百年出现掉队的情况,白皑皑的世界旗帜的颜色也颇为醒目,便于快速归队。
各色人等多达四百人!要不是一批商人要销售伊尔门湖土特产,也犯不着如此规模队伍。
多亏了公国在过去战争中缴获的大量驯鹿,这种生灵是唯一一种冬季能自行拨开积雪啃草根的大型牲畜,它们更是善于在寒带冻土进行冬季迁徙的生灵,马匹则不然。
一开始佩切涅格人都是很有自信的,然满世界的积雪以及拨开后衣可感知的如刀子的寒风,即便是卡甘也感觉此事不妥。
卡甘并不清楚沃尔霍夫河是颇为严谨的南北走向,河道两侧又是高达的红松、云杉林,这整体就构成了一个巷道,来自北极的寒冷可以横贯之。
多亏了御寒的措施,队伍才不会出现冻死冻伤的情况。
第一个休息日,整个队伍靠近林地休整,很快燃起来的篝火给了畏寒的人强大自信。
这是佩切涅格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深处遥远北方,卡甘在仔细地观察,有意将见闻告诉草原的家乡父老。
拉格纳也是首次在冰河行军,驯鹿雪橇这件事对他的族人实属新鲜事,如今罗斯王公的庞大雪橇队更显得新奇,更不提队伍还有骑兵拱卫。
两人又是兴高采烈地看到留里克正在落实他的完全之策,原来兄弟们一直不必在雪地里过夜,雪橇卸下大量的木杆和麻布,一大批帐篷突然出现在森林中。
马匹、驯鹿大肆啃食燕麦,罢了再把它们聚拢起来,依靠着随处可见的大树为依托,以麻布制造防风的帷幕,为睡觉的马与鹿遮风避寒。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也如此。
即便白昼的时间越来越短,已经要逼近那个极值,但凡是有光亮,整个队伍就组成严密的队形前进。
那是一个拂晓的行军,队伍这才刚刚行动,刚被拆掉的营地篝火的碎柴还在慢燃呢。
卡甘睡眼惺忪,一个不经意间赫然看到了天穹出现的大量绿色绸带。
他看到就大声欢呼,引得所有佩切涅格人也昂首尖叫。
他们的异常举动引得所有人举头望天,不同于大惊小怪的佩切涅格人,队伍里的罗斯人、丹麦人、芬兰人、斯拉夫人,无不是昂首欣赏这美景。
讶异的卡甘策马逼近王公的帐篷雪橇,与带着妻妾共赏极光的留里克对话之。
他马鞭指着天:“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天神的示意?是吉兆?还是凶兆?”
“你!”留里克想哈哈大笑,“你们的文化里就没有这个?”
卡甘一脸懵。
留里克耸耸肩:“当然是吉兆。你知道瓦尔基里的巡游吗?奥丁的眷属瓦尔基里会在冬季巡游,你看到的飘带即使她们留下的痕迹。她们会选择地的英雄,当英雄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圣殿,是无尽的光荣。顺便跟你说,我们罗斯人逝去的大祭司,她的灵魂去了天,她成了新的瓦尔基里,她的眼睛正看着我们!”
卡甘听得似懂非懂,至少他能悟出一个,所谓罗斯人可能也相信逝去的亲人的灵魂可以去天,与腾格里融为一体。
倒是有一点他是彻底的服了,所谓这里的确是圣域,罗斯人是被他们的神祇实实在在的庇佑着,天的灿烂飘带就是最好的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