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就是奥托,他很清楚那个丹麦人拉格纳不只是单个的人,还有背后的整个流亡部族。罗斯公国自然可以根据过去的恩怨,替各路瑞典部族报仇。然而,那群瑞典部族就非常干净吗?彼此互相倾轧,罗斯人当年也是受害者。奥托根本不喜欢奥列金还有其倒霉的儿子卡尔,父亲死于丹麦人手里,儿子被同族阴谋刺杀。
遂站在奥托的立场,这个拉格纳当年杀死了奥斯塔拉老首领,因为没啥交集,他个人对老首领的死无感。拉格纳杀死了奥列金,奥托反而非常欢迎这件事。
男人总是追求快意恩仇,如今罗斯成了大国,自己年老且早已放权,这些年是颐养天年忙着逗弄孙辈,对于再兴杀伐,奥托已经没有了**。
对于拉格纳的处理意见,当由王公留里克定夺。
磋商会议的气氛很微妙,只因各方拥有的是截然不同的记忆。
留里克已经拿定了主意,所谓此事并非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处理好这件事,很有可能成为与丹麦关系的转机。能让留里克快速修正态度的原因,自然阿里克的描述功不可没。
他诠释道:“我本也无意亲手杀死那个男人,我对他和他的家族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个不会走路的小孩伊瓦尔。既然卡洛塔决意给他们一个道歉的机会,我看我们当给予机会。如果拉格纳是聪明人,他就应该道歉。只要他承认是自己率部杀死了旧奥斯塔拉首领,并愿意赔偿,只要卡洛塔接受了道歉,此事就算正式了解。这是一个大前提,他不道歉,后面结盟的事就免谈。”
阿里克纠结的脸迅速舒缓下来:“我敢说那个男人甚至会单膝跪地。那个家伙不是单纯的莽夫,是一个识时务的聪明人。”
“是否聪明就看他的表态,如果他是犟牛,我会判处他死刑,其族人也都发配为奴。你知道的,我建设城市需要一批只需要支付一些伙食成本的奴隶。”
“那么他表现得很令你满意呢?”阿里克急忙问。
“我自然会考虑听听他的投诚意见。丹麦王霍里克是我的敌人,拉格纳是霍里克的敌人。敌人的敌人是可以尝试结盟的对象,如果我能拉拢更多反对霍里克的丹麦人,我是否可以策划一场丹麦人内战的戏码呢?他们拼命内耗,对我国的霸权有利。”
“妙计!”奥托无法控制情绪,急忙拍打儿子肩膀,赞誉年轻的王公满脑子智慧。
这就是政治,高于人与人之间的纠纷。
卡洛塔自知必须控制好情绪,她又特地换了一身衣服,尤其是套沉重的锁子甲,故意打扮成即将战场搏杀的形象,以此孔武样貌接见拉格纳这个阶下囚。
却说石墙部族这里,所有被控制起来的人只是被缴械,他们并未受到破坏,统统关进一宽敞谷仓并被重兵把守。
拉格纳本人被重点照顾,他被关了一个下午,整个人敲打木门、木墙累了,索性坐在地蜷缩一团静候情况变化。
木门缓缓打开。
“你!丹麦人!出来吧!我们的王公有请。”
“你们的王公?”拉格纳猛然抬起头目光如炬,“他改主意了?不想杀了我?”
传话的士兵懒得费口舌,随口嚷嚷:“你想自尽我们可以给你绳子帮你体面,但王公请你赴宴。放心,你的两个妻子和两个儿子,都已经是座宾了。”
后面一言最为致命,拉格纳立刻意识到自己收到了胁迫,家眷成了人质,搞不好已经遭遇虐待。
事实呢?完全是两回事!
罗斯公国目前人口并不多,但就控制区而言已经是北欧、东北欧的泱泱大国,持续八年的对外战争已经成为地区强权。
作为大国如何小心眼呢?何况留里克的东方式的灵魂,在一些正式的外交场合就是要求讲排场。
这不是一场鸿门宴,宴席的场所就摆在留里克的行宫里。只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大家生怕拉格纳这种狠人即便手无寸铁也要徒手搏杀,安保方面自然不敢怠慢。
事实,当留里克差人去将拉格纳的家眷从“圈舍”揪出来的同时,就当众向所有的石墙部族民众发放免费的一餐——加盐的小麦烧饼。
无论事情是否恶化到极点,这群远道而来的丹麦人,他们的劳动力价值可是令留里克垂涎。
拉格纳并未被困并,他被士兵押运至行宫,却见这里的木墙下站立了更多的持戟卫士。
他愈发感觉危险,稍有迟疑就被士兵推搡:“快点走,不要让我们的王公旧等。”
行宫的大殿本也不大,留里克可在这里会见重要客人,再把木桌搬进来就成了宴会厅。
拉格纳的正妻已经进行的女奴都成了座宾,当然还有怀抱中的比约恩,以及只能独自爬行的伊瓦尔。
留里克终于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无骨者,此子不愧无骨之名号,那萎缩的两条腿让人心疼。也许此子的了骨髓灰质炎还是什么软骨病,亦或是单纯的双腿不发育,此子半身看起来并无大问题。
留里克甚至直接亲手将伊瓦尔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