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嘛。
“你们说不累,我说我很疲惫。到现在我们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农田统计,这一个月大家都太辛苦了。”
说罢客套话,留里克压制着内心的喜悦,说明汇总后的结果:“你们都发过誓保证自己负责的区域测绘的结果都是真实的。你们已经有了经验,也不用在这片区域记录别的信息。经过我的汇总,旧松针庄园属于我们的田亩高达四千二百公顷!”
这是什么概念?的确比白树庄园现有的两千公顷多非常多。
留里克终究还是难掩自己的喜悦,他笑出了声,更是边笑边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依靠我调查的经验,只要我们很好的开发这些田地,每年就能在旧松针庄园这里收获一千万罗马磅的燕麦!如果我们再采取一些手段,粮食产量还能更高!”
他眉飞色舞地说了很多,结果就成了他个人的独角戏。
女孩们对这一极为庞大的数字缺乏理性的认知,既然公爵大人指出这是个大好事,大家也就跟着乐吧。
劳累是真的劳累,统计的结果实在喜人。
不过
所有的数据已经汇总,这一宿留里克有意自己躺在窝棚,他又妻妾们合宿大通铺,留给自己一个安静孤僻的所在连夜思考这些数据。
当喧嚣散去营地陷入寂静,唯有微弱的鼾声与风声闯入棚舍,留里克睁着眼睛静静思考。
极为乐观地估计,白树庄园的确有两千亩名为农田的区域,它们的分布比较分散,整体的地理位置也欠佳。好在环伊尔门湖维度低一些,理论上积温比梅拉伦湖地区高一些,产能也更高。
先把乐观放在一边,留里克根据自己在白树庄园调查后的结果是这样的,田亩分等级,只有临湖的那些田地能折合亩产一百五十罗马磅,差田亩产面前过一百磅。这还是丰年的数据,倘若麦收集结遇到降雨,亦或是遭到霜冻,麦子大面积减产损失一大半都是神灵手下留情。
本地斯拉夫人的确将减产、绝收看做神灵的惩罚,倘若出现这种事他们就会大规模祭祀。极端情况下,甚至是人祭
把每一年的麦收都预设为大丰收,再以此标准征税实在太理想,强行事实怕是特定灾年闹得天怒人怨。
姑且就按照白树庄园民众的说法,他们手里的两千亩农田只有一半属于好田,一公顷能收获两千磅晒干的燕麦,剩下的差田最次也能收到一千磅。
那么,代价是什么?
代价便是,无论是公顷收获两千磅还是一千磅,农夫最少投入二百到三百磅的种粮。
故而白树庄园各家各户的粮仓里累计一定会保存高达四十万磅的种粮。
此乃非常疯狂的数字,无奈他们粗犷的种地方式即便开始有了曲辕犁的加持,最大的效果是将一批差田改造成了好田,种粮与收获的交换比极度不好看!
秋收后大概有15到20的粮食将被封存,除非严重的灾荒决不能动,那是春耕的种粮!
一粒麦子换五粒,在条件恶劣的北欧、东北欧以及种植的还是天生低产的燕麦,没有高科技的加持如何提高交换比?
反观温暖适宜、灌溉农业发达的东方,种植的稻米已经丰年是一粒种子换三十颗收获。
在诺夫哥罗德,想要有更多收获显然还得依靠广种薄收、依靠规模效应得到大量的盈余。这就苦了农夫,农忙时节要拼命劳动。
白树庄园如此,被屠灭的就松针庄园的情况看似更优渥一些,留里克考虑到罗斯以往对这个农庄不断加码的剥削,实在让其农夫变得举步维艰。留里克更能断定,他们的反叛有着充沛的理由就是罗斯剥削的太狠。
“难道我还要对你们道歉吗?你们已经死了。如果你们不反叛,我未来会着手改善你们的生活状态,可惜你们集体反叛行僭越之事。你们都去死也是个好事,这样我就犯不着对别的农庄增加税额。你们的死能成就我为明君。你们的灵魂咒怨吧,罗斯需要崛起的资本,原始资本的积累就伴随着鲜血,你们的鲜血”
留里克是在不想在对已经死亡的反叛者费脑筋,死人留下了大把的财富,四千二百公顷的田地,其中就算有大片面积假装是田亩实际是宅基地。旧松针庄园把持着环湖地区最好的区域,田地几乎都是依傍湖泊,它们彼此连贯规模也大,这才使得包括留里克在内的测量小组这些日子根本徒步走了马拉松,他估计其中的好田怎么着也得有三千公顷。
丰年的最好的三千公顷田地能收获四百万磅燕麦吧。为了这个收获,自己按照粗犷农业模式得投入六十万到七十万磅麦子。
一想到这个,留里克开始头疼。
手头的种粮不足,即便试图精耕细作能节约的种粮也有限。劳动力部族可以花钱租赁农庄的闲散劳动力,但种粮问题如何解决?
留里克估计自己若打算明年春耕全面使用旧松针庄园真正开垦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