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在树下的岩石。六十五尊被粗略雕凿的雕像,都代表一位战死的罗斯人。
“你瞧,留里克。他们为了我们的复仇大业而死,我想神应该承认了他们的勇敢,他们的灵魂一定尽归瓦尔哈拉。”阿里克的言辞中充满了自豪,他丝毫没有对死者的惋惜。
是啊,战士们的世界观是也别的。他们总体是誓死而归的,对于死亡,人们不会总是沉浸于战士死去的痛哭。
留里克淡淡地说:“也许,我们应该对他们的墓碑精雕细琢。”
阿里克叹了口气:“啊,那就需要搞到一些水平高超的石匠,依我看梅拉伦没有这种人。”
留里克未再多言,他在众人的瞩目下拔出短剑并单膝跪地。他这就是作秀,而这种作秀可是让不少留守的战士欣慰到泪目。
也许现在再急性发表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以振奋士气,留里克想想还是算了。
演讲要有,等到自己长出了胡子、身材足厚高大再说吧。
他侧目看到墓地一侧,林子之下建造起一座小型的石船祭台。祭台旁有木屋,那就得留驻祭司的住处。
墓碑岛,它看似很小,深入其中也能感受它的大。
定居者砍伐的尽是远处的树,并在定居点的那一大堆木屋外构筑起遮风、防御用的木墙。大树几乎遮蔽了木墙的全部,引得定居点就好似密林中的精灵圣域,是世外桃源。
身处其中,那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留里克感觉得很真切,就是这地方可比最北方的艾隆堡潮湿不少。
“我给了他们五万磅麦子,他们仓储工作是否能做好呢?”留里克缺乏十足的信心,依他看来,遥远东方的诺夫哥罗德人,他们是纯粹农耕民族(虽然仍很原始落后),他们是真的仓储高手,罗斯人有理由向他们全面学习。
船队停泊墓碑岛,本质上是一种实力炫耀,与对留守者的慰问。
留里克无意在这里逗留太久,甚至于他只想度过一晚便扬长而去。
但在岛屿的海滩边,烤着火的留里克,他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怎么了?·难道这里的烤鱼不香了?”阿里克看着老弟拎着啃了几口的烤鲱鱼串,这孩子一副若有所思。
“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阿里克立即兴奋起来,“白天的时候,你好好看了我督促修造的木墙。我们的墓碑岛已经非常坚固,这些袭击我们敌人,我早就没了后顾之忧。”
“不是这件事。”留里克侧过脸,“大首领并没有回来,你不觉得这很异常吗?”
“异常?你非常担心他?”
“我为何不担心?”留里克反问。
阿里克噘着嘴摇晃起脑袋,“你太小瞧我们的首领了,即便他是你的父亲,也是我的伯父。他是天生的征服者,你的担忧很多余。”
“还是认真对待吧。现在我有了一个想法?”
阿里克猛然仰起头:“嗯?你不会是打算去诺夫哥罗德一趟?”
“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留里克一拍大腿,眉飞色舞的样子着实令阿里克吃惊。
“哦,我愚蠢的弟弟,不要以为你经历了雪中的跋涉,就可以无视所有的严寒。你早晚会抵达诺夫哥罗德的,我觉得那里还有个姑娘在等你,但不是现在。”
留里克耸耸肩,他意识到话题扯远了。“首领没有回来,或者船队已经在返程的路上。我们难道先行回到罗斯堡,就傻傻的等他们回来?那太不是男人了。依我看,我们组织一支船队去新罗斯堡,我真想看看我们苦心经营的新定居点怎么样了。”
留里克这么一说,阿里克也动了心。
真的海上勇士,面对广袤的大海,那态度近似于面对湖泊。
“啊,奔向东方的航线我还没有航行过,我忙着南下作战,却不知道我们的新家园。”
“那就去瞧瞧?”留里克故意怂恿,“我记得我们的兄弟们在那里积极拓荒,大量的诺夫哥罗德人被我们抓来定居。诺夫哥罗德的家伙们都是臣服我们的,咱们罗斯的实力快速上升。依我看,不出几年,咱们的新罗斯堡比梅拉伦人的城镇还要繁荣。”
“也可以。”阿里克定下决心,“队伍里有多次参与索贡航行的老家伙,我们犯不着迷路。不过我们事先说好,我们只组织小船队,目标仅仅是新罗斯堡。首领最好在那里忙着处理实物,如果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等下去。”
“那就这么办。”
留里克继续啃食鱼肉,恍惚间又觉得自己的决议过于冲动。
算了,真男人是有一说一的,定下的决议不会瞬间反悔。
这一宿,墓碑岛享有了难得的欢愉。快乐的日子总是稍纵即逝的,就在这个夜里,留里克等人对船队下一部分的工作,做出了权责划分。
古尔德非常惊讶于留里克的突发奇想,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