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袅袅,醉话楼中依旧是那般的人山人海,一半起于陆地,一半建在北泾河上,江胜此时所在的雅间便是恰巧处于北泾河之上,伴随着徐徐微风入内,到是令人颇为清醒了几分。
正在远远观望着那正厅之上,翩翩起舞的一群美人儿,尽皆是身材曼妙之辈,在精通舞乐的行家教导之下,更是给人以极为惊艳的视觉享受。
“诸位,诸位,”只是下一刻,浓妆艳抹的老鸨走上了前台,笑着说道:“诸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就在不久之前,芊芊姑娘递了话,说要出一道考题。
只要答案能够合芊芊姑娘的心意,今夜便可以——”老鸨拖长了声音,看着一众人等那般期待的目光,接着说道:“便可以由芊芊姑娘单独为其抚琴一曲。”
唉……
似乎隐约传来了一阵叹息声,显然这后半句很是令得众人失望,不过旋即想到那芊芊姑娘基本上从未单独接过任何客人,这也算是难得的一次了。
不由得,这醉花楼中的三教九流
“下面,就是芊芊姑娘为诸位出的考题。”老鸨轻笑着,打开了一张偌大的图画,其中一方浓郁的墨迹,四边则是纵横交错着许多莫名的纹理,一点一滴的墨痕仿佛羚羊挂角毫无轨迹可言。
“芊芊姑娘说,在这幅画中蕴藏着一句上古至理,请各位以一句诗来形容,其中最为合芊芊姑娘心意的,芊芊姑娘愿意亲自为其抚琴。”老鸨的言语中带着些许的暗示,更是不由得令诸多座客纷纷激动了起来。
“江大少,你听到了吗?芊芊姑娘会为其单独抚琴啊!这可是芊芊姑娘自来到这醉花楼至今谁都没有过的待遇!”一边的何长风欣喜若狂地说道。
“万一呢,毕竟这可不是单纯的比试学问,万一我的答案恰巧能够合芊芊姑娘的心意呢?论学问我不及你,但是在怎么讨女孩儿欢心,你是比不过的。”何长风得意地笑着。
“哼,”江胜不屑地轻哼一声,“你当真以为你有希望不成?我告诉你,之所以这么说,显然是那芊芊姑娘已经有了中意的对象了,那人哪怕答案再如何不靠谱,都必然会得中。”
“什么!”何长风顿时一呆,“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你骗我。”
“不可能?你也不想想,出这般的考题,明摆着最终的抉择权是在那芊芊姑娘的手中,她想选谁就说谁合心意,不是吗?”江胜拈起了一枚蜜饯,含糊着说道:“所以说,我们就是来凑人数的,不要想那么多。
不然,为何不是说最优的答案?偏偏是合那芊芊姑娘心意的答案?”
“不可能!”何长风的呼吸粗重了不少,“芊芊姑娘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何大少爷,你清醒一下好不好,这里可是醉花楼,醉花楼是什么地方,难不成你不知道吗?”江胜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在这醉花楼中的姑娘,你难不成……”
接下来的话江胜便没有再多说了,他想何长风应该能够明白。
“不该是这样的,”何长风亦是似乎有些呆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可是方才江胜的言语犹自回荡在他的脑海中,“最终的抉择权是在那芊芊姑娘的手中的,她说谁合心意,谁便是合心意的。”
好似有那么几分道理。
何长风的面色沉了下来,将眼前的酥糕恶狠狠地塞入口中,又将眼前的美酒一饮而尽,面上带着丝丝狠色说道:“待会要是让我知道了是哪个家伙这般幸运,竟能够得到芊芊姑娘的青睐,我非要生撕了他不可!”
不知为何,听到何长风说这话时,江胜下意识觉得脖子有几分发凉,可是在细看窗户,应当是已经关好了才对。
片刻之后,那醉花楼中的侍女将那张画卷的临摹版各自送到了各个雅间之中,当然,在一楼大堂的众人,自然没有这般的待遇了,只能远远望着那大厅中的一副巨型画卷,处在后方的人更是不由得叫苦连天。
“观此画,放荡不羁,墨痕尽皆是难以捉摸,仿佛欲要冲破拘束一般,很显然,芊芊姑娘这是在自叹身世,想要离开这醉花楼。”一名书生远远望着那打听中央的巨型画卷,冥思苦想,似乎恍然大悟,轻声叹道。
注意到不少人的目光飘来,这书生亦是心中有了几分忐忑,微微皱眉,片刻之后似乎偶有所得,遮掩着写下了几行,继而再度覆盖住,唯恐他人的窥视。
“我怎么看着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规律一般?难不成芊芊姑娘是在暗示着什么?”又是一名衣冠楚楚的公子哥皱眉想到,只是足足半刻功夫,也没有想明白。
“姑娘啊,你是从哪找来的题目?你看那一个个书生们冥思苦想的样子,万一那江胜也没有想出来靠谱的答案,岂不是?”阁楼之上,青衣侍女看到下方的一幕幕,似乎略有些焦急地说道。
“放宽心,不会的,”那身着盛装、肤白如玉风韵楚楚的芊芊,却是眸中满是智珠在握一般的神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