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麟笑看着这张如花容颜,说道:“然也,在杜栋梁的眼中,徐玄中身死,他感到的是兔死狐悲。”
蔡媛懿嫣然一笑。
沉默半晌,李长麟又道:“媛懿,儿子你可得管管了,整日这么瞎胡闹下去可不行。”
蔡媛懿美眸中慌乱一闪而逝,随即连忙应承道:“臣妾定会管教好仁儿,不让他再胡闹下去。”
这“管教好”三个字,从这位太子妃口中说的极为讲究。
李长麟亦是给蔡媛懿拍掉肩膀的落雪,笑容温和道:“天太冷了,这又是深夜,你早些回去休息,我和方琛去前面看看。”
蔡媛懿笑着应是,微微欠身,施了个万福离去。
方琛很自觉的接过油纸伞,为殿下撑,他的身子微微靠后。
当女子的身影消失在锦绣苑,李长麟仿佛自言自语道:“我那装疯卖傻多年的儿子所作所为,看来的确不是我这个枕边人在背后撺掇。”
“如此多人想要那个皇位,方琛你说,本太子争得过他们吗?”李长麟看着方琛,笑容中尽是阴森。
方琛脑袋愈发低垂,恭敬答道:“殿下才是真命所归,属下愿为殿下效死。”
李长麟回头望着西边,说道:“不急,让那些人再斗一斗,杜栋梁的绝杀局都还没崭露头角呢。不消磨这些人的背后力量,我就算坐了那个位置,也不放心。”
方琛低头不言,他心知,天下对那个位置执念最深之人,非当今太子殿下莫属。
他只见那身穿绣边金袍的男人猛然面露狰狞之色,大步向桥另一面走下去,边走边道:“心中惦念这个皇位二十余年,怎能让别人轻易夺了去,就算是你李旻也不行。”
方琛心中大骇,疾步跟了去。
走回寝殿,坐在床榻边的蔡媛懿,眼中流下两行清泪。既为自己所流,也为两个身边最亲近的男人所流。
她抹去眼泪,眼神陡然变得清冷,“殿下,她可是你唯一的儿子,被人抓去,你却仿若无事发生,只字不提,是否真的为了皇位,其他皆能割舍。难道非要我这个枕边人,在这其中做出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