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诜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似乎明白徽宗的意思了,他真想立即逃出宫去,可是他不能。
“唉,你是朕的知心朋友,你定然会明白朕的苦衷的,你一定明白的。”徽宗似在对王诜话,又似在自言自语。
“臣明白,臣全都明白。”王诜含泪道,他已完全明白,徽宗是要将出宫游幸风月场所、玩物丧志之举全搁在自己身上,让自己承担引诱皇帝的罪名,用自己的头来堵住下悠悠众口。徽宗今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多,就是要狠下心来痛下杀手。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徽宗,如此心机、如此手段,这难道是他认识的佶儿吗?
“明白就好,朕也是逼不得已,朕不牺牲你,还能牺牲赵挺之、童贯他们吗?”徽宗着泪如雨下。
“主忧臣辱,主辱臣死。皇上,下旨吧。”王诜知道今日必难逃一死,索性放开了。
“你今日替朕分忧,朕定不负你,朕虽不能将你风光大葬,但你的独子朕会召进宫来,做诸皇子伴读。”
“臣有个请求,能不能将犬子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入仕。”王诜以前对朝廷、权利充满眷恋,现在才知世道险恶,不想再让子孙步自己的后尘,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这又是何苦。”
“皇上,这是臣最后的请求,请成全臣。”王诜坚持道,他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和徽宗话。
“你成全了朕,朕也成全你。”徽宗含泪道。
“谢皇上。”
“赐酒。”
早有太监端上御酒,王诜拿起酒杯,留恋的往四周看了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