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晨偏心的有些太明显,此衣宛若丝绸锦缎一般,乃是钱晨以丹道合相似药性凭空造化了空桑树皮和五色草,练成了灵丹,然后一缕一缕抽出丹气,抽空了一炉三百颗二转灵丹才纺织而成。
无经无纬,无针无角,宛若天衣。
那灰白的雾气落在他们身上,只看见五色衣吞吐着淡淡的光华,撑起数丈的帷幕将他们护在中间。
蓬莱众人身上也冒出淡淡的香气,显然徐福斡旋造化,凭空生长出来的空桑树与真物别无二致,而神霄派和玉家人就衰了,身上的五色衣只亮起半死不活的光芒,闪烁两下就灭了,那染得花花绿绿的草叶也在缓缓褪色。
林明修察觉到自身体内的,雷光似乎被某种东西缓缓消磨,脸色一阴。
玉凌霄手中的赶山鞭灵光大盛逼退了数丈的灰白雾气,但他脸色也不好看,只把灵光一点一点的收拢,任由雾气缓缓逼进来,最后只笼罩了自己一个人。
燕殊看见神霄派弟子试过了几样法器,依旧不能与这繁复归墟法则具现一般的雾气作对。
他心道:“这雾气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害,但谁知道其中又有什么妨碍?师弟说这五色衣是一大护身符,显然并不是在讲这点寿元损耗,沾染了这雾气,多半大有凶险。我还是助他们一助。”
燕师兄到底是道门真传,真个是宅心仁厚,当即褪下了道袍外衣,往神霄派一行人身上一罩。
五色道袍外襟缓缓飘下,化为一道五色祥云落在了神霄派的头上,林明修也是福至心灵,伸手一指将八卦斩仙神雷往祥云上一落。
雷光蔓延于云中,顿时化为一件五色八卦的仙衣,雷光交织的手帕,如此三次变化最后又化为云帐,护住了数丈的方圆。
神霄派弟子连忙钻入云帐中,林明修才感激的对燕殊拱了拱手:“多谢师兄!但师兄自己怎么办?”
燕殊轻描淡写的往身上一指:“我还有件小衣……”
玉凌霄脑子里顿时滚滚泛起雷声——我还有件小衣……小衣……衣!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被雾气笼罩的玉家人,纵然有人使出了天府真符的辟邪之力,但那符纸也在雾气中慢慢朽化,连忙喝令所有人不得再动用真符。
玉凌霄恨恨的瞪了一眼燕殊的背影,只道:“楼观道那人和道门果然有勾结,进入此地的准备倒是十足。”
而林明修倒是只有淡淡的羡慕,暗道:“燕师兄果然和钱师兄亲厚,就连五色衣都为他准备了两件。”
“钱师兄着实来历非常,昔年我等去破玄水阵反被龙族困在阵中,还是他出面一剑破阵,救出我等。以钱师兄剑法通神,莫不是传至少清?……唉!两家交情非我等能比。可惜这次顾师弟没来,不然他和钱师兄也有旧交,说不得能请钱师兄照应一番,以免师弟师妹们折在这里。”
一行人再次加快脚步,但随着雾气越来越浓,身边的人都有些看不清了。
前面的燕殊,宁青宸披着五色霞光,倒也能勉强看清楚,后面的玉家人便连左右身边的兄弟伙伴都看不清楚了。
其中一位年纪稍长的,停了停座下的白狗,对着身边的一个白影喊了一声:“阿弟,你离我近一些!”
见白影久久不回答,又感觉这白影过于细长,他骑着白犬靠近了些,雾气淡了些后,只见一白衣人骑在他弟弟的脖子,看见他靠近微微转头,却是一副死白的面孔。
玉家弟子连忙祭起胯下的白狗,化为金甲天兵,通身燃烧着劫火朝着白衣人扑了上去。
白衣人骤然散入雾气之中……
而他弟弟一头栽倒在地,口吐污血,没了气息。
此时前后左右的人都停了下来,玉凌霄持着赶山鞭飞来,厉声道:“怎么回事?”
玉家子弟连忙道:“雾气里有东西,我弟弟被它害了去!”
玉家的一位长老上前查看坠狗那人,眉头一皱:“外表没有伤痕,五脏六腑也都齐全,不对,他脏腑外表完好,里面都烂掉了!”玉凌霄也凑上去,只闻那玉家弟子口中腥臭无比,胸骨根根可见。
玉家长老道:“他是病死的!”
话音刚落,那环绕劫火的金甲天兵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这等并非生物的法灵猛烈咳嗽起来,却是叫人比自己咳嗽还惊悚,那天兵咳出了血来,喷在金甲上,血迹被劫火灼烧,居然伸出了双翅,化为一只狰狞的蝗虫。
天兵口鼻之中不断飞出蝗虫,不消多时,便化为一小群。
玉凌霄持鞭就打,瘟蝗群聚又散,纵然鞭光落下,打死了几只却也不济于事。
那金甲天兵所属的王家弟子,刚死了亲弟弟,也突然猛的抓起后背来,他越抓越急,最后干脆脱掉了破烂不堪的五色衣,只见他浑身青紫,皮下的青红不断扩散,开始腐烂起来。
腐肉浓疮迅速的扩大,化为一只只蠕虫朝着五脏六腑钻去。
“是疫鬼!”
玉家人座下的白犬疯狂吠叫,朝着周围撕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