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虎突然觉出了什么一样,饶有兴致地问道:“师兄咋恁地问呢?”
乔生想了想说:“这逛街要逛红火街,这里人也没有,生意这么不好,咱们干嘛来这儿?还是到人多的地方去吧。”
乔虎笑着问道:“那你说,为啥这里的生意不好呢?”
乔生天真地回答说:“肯定是货不好呗!”
乔虎一脸认真地说:“货不好可以调整,可这里店铺位置却是很好的呀?”
乔生挠挠头说:“这个我不懂,掌柜的是啥意思?”
乔虎四下张望着,压低声音说:“我估摸着,这条街上有古怪!”
乔生脱口问道:“古怪?啥古怪?”说完,莫名地四下看看。
乔虎仔细观察着周围,嘴上依然很低的声音说:“不清楚!不知你看到没有,反正这里有的人生意做得好,有的人生意却根本就做不下去。”
乔生疑惑地说:“按说这也很正常啊?有人会做生意,有人不会做生意嘛!”
乔虎笑笑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走吧,咱们到生意好的人家去看看。”
说着话,两人又牵着马快步向前走去。
在城里街道的另一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川流不息,一位一身学生装束的姑娘夹杂其间,正斜跨着一只书包踯躅在大街上。她一会儿看看路边卖花红的,一会儿看看路边卖小玩儿意的,突然看到路旁有一个移动商贩在卖糖葫芦,赶忙走过去,在卖糖葫芦的商贩前,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起来……
这位姑娘名叫邱月影,正是乔家过去的掌柜邱继财的掌声明珠。但见她一头黝黑的披肩秀发梳成两只小辫,发间挥洒着沁人的芳香,两支辫梢上各扎着一根鲜红的红头绳,一只白色透明的发卡戴在头上,显得清纯美丽。她长着一张俊俏的瓜子脸,光洁白皙,清雅灵秀,一双乌黑深邃的双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淡淡的眉,隽秀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她的高贵、知性和优雅。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也在笑,就连腮上两个陷得很深的酒窝也在笑。她上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学生对襟马褂,下身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学生裙,雪白的长筒袜,直接套在黑色的一根带布鞋里。她的体态轻盈婀娜,走起路来,翩若惊鸿。看上去,犹如一朵出水芙蓉,又散发出一种朴实无华的气息。
邱月影信步来到十字街头,突然,前方一阵喧哗吵闹声传来。她抬眼看过去,但见西街口处有一家米记粮行,粮行门前正排着一支长长的购粮队伍,粮行门口的一根木柱上挂着一只木制价目牌,牌上清晰地写着“今日米价,二十元一升。”
不远处,乔虎和乔生也牵着马在驻足观看。
乔虎自言自语地说:“二十元一升?”
乔生看看乔龙说:“贵还是贱?”
乔龙摇摇头,淡淡地说:“不知道。”
乔生一愣,关切地问道:“不知道?那我们咋做生意?”
乔虎微笑着说:“行情是要比较的,没有比较,我们就没法判断贵贱,我们刚来,这些都要等等看。”
乔生询问道:“那咱们再到别家看看?”
乔虎自顾自地说:“从排队的人流来看,这个米价应该不贵,要不人们就都去别家买了,再等等看。”
乔生看看乔虎,疑惑地问道:“要是这个价钱,咱卖合适吗?”
乔虎想了想,笑了,痛快地回答说:“很合适!”正说着话,排在前边的人出现了一阵骚乱。
原来是一位稍年长一些的精瘦顾客,买粮食的时候发现量具不对劲,跟伙计吵了起来。
精瘦顾客骂骂咧咧地说:“你这量具也太缺德了,根本就不够斤两!”
一个留着小胡子,站在前边卖粮食的年轻伙计傲慢地一摆手说:“去去去!不想买就滚一边去,后边排队的人多着哪!”
精瘦老人不客气地质问道:“我说伙计你咋说话呢?”
小胡子伙计蛮横地说:“就这么说,你要咋样吧?”
精瘦老人指责说:“你们在量具上做文章,这生意做得也太缺德了!”
小胡子伙计把一升米拿起来倒在米缸里,不耐烦地说:“不买赶紧滚蛋,少耽误老子做生意!”
精瘦老人对着排队的人群高声说道:“大家看看了啊!这家米店,米里掺着沙子,卖米还缺斤短两,我昨天刚买的一升米不足八分,他们量米的量具一定有问题,大家可不要再上当啊!”
小胡子伙计发狠了,对着身后店里的几个米店伙计喊道:“后边的兄弟,来几个!把这个老家伙给我打出去!”
精瘦顾客身后的一位大个子中年顾客赶忙充当和事佬说:“算了吧!年龄都这么大了,打出毛病可咋办?”
小胡子伙计骂道:“老不死的,打死活该!就看不得这样的人,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