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章:2017年(五)  寻死觅活之路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荒野上走去,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吃力迈动着脚步,雪太厚了,脚底发出节奏很慢的咯吱----咯吱----声音。

没走几步,就累得气喘吁吁,浑身开始冒汗了,这段时间她的身体太虚弱了,走走停停,大概离开院落大门50来米的地方,实在走不动了,停了下来。

放眼望去,远处雪山蜿蜒,皑皑一片银白世界,厚厚的积雪覆盖在空旷无垠的荒野上,洁白无瑕,雪花裹缠在树枝上,晶莹闪烁。

此刻的雪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白茫茫,人迹罕至见黑獒。身处清幽淡远的雪景,想想自己一家的境遇,真可以用雪上加霜来形容最为恰当。

望着连绵千里的积雪在阳光照射下映现的寒光让人不冷自寒,伊郁喆站立在积雪中,面对南方满眼的白雪,双手拢在嘴边放声高喊:“啊--------”“啊-------”

在寂静、荒无人烟的地方,忽如其来的喊声,顿时惊吓了院落旁防护林树梢上的百十只灰色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嗡的一声成群结队飞走了。

一到冬天,成群结队的麻雀就飞到果园觅食,狗食盆里的剩食、鸡窝里的玉米渣都成了这些无处觅食的麻雀们冬季维持生命和能量的美食。

不管傅韬驱赶多少次,只要他前脚进屋,它们就会扇动着翅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驱赶没用,傅韬干脆不驱赶它们了,把喂鸡用的一个用木头制作的长条矮柜放在树下,平时朝里倒一些玉米渣给这些无处觅食的麻雀们提供过冬的食物,毕竟这些麻雀都是条条鲜活生命。

在这杳无人烟的荒凉地方,在这个如今称之为“家”的地方,伊郁喆毫无顾忌得放开嗓音喊了许久许久,喊出了这些年压抑在胸口的浊气,喊出了这些年来的委屈,喊出了这些年来遭受的艰辛困苦,也喊出了这些年来愧对亲人的自责和愧疚……

发泄完,感觉堵在胸前的那口气似乎没有了,情绪稍稍好点的伊郁喆转身朝院落走去,身后左右两侧的卷毛和黑妞如同她的护卫般扭着笨拙的身躯慢腾腾紧随其后,一人两黑狗在白茫茫雪地上挪动着。

回到土坯房,用手擦拭着蒙上一层哈气的眼镜,看到门口白色塑料桶里的狗食,戴上眼镜,用手背贴着白桶外边探了下温度,温度刚好。脱下身上笨重的棉大衣,准备喂狗。

养狗过年已有经验,食物太热,怕烫坏了狗的舌头,影响了它们的嗅觉;温度太低,在寒冬腊月,毛孩子们吃着也不舒服。

提起桶来还挺沉,伊郁喆提着桶出来寻找狗狗们的狗食盆,才发现早已被积雪掩盖不见踪影。

听到绑在沙枣树北面的黑豹朝自己的方向狂吠着,看来饭量大的惊人的黑豹是真的饿坏了,它不比放养的卷毛和黑妞,能在自由的空间寻找些食物。

再说,黑豹身上寸短的毛发御寒功能差,如果不及时喂食,它就会饥寒交迫。先喂绑在狗窝旁的黑豹吧,已经一岁半的黑豹是一只卡斯罗斗犬,因为在奔跑时敏捷如一头黑色的豹子,故起名黑豹。是小叔子送给他们的,送来时只有3个月大。

在黑豹幼小时,伊郁喆放在自己原来那套140平米楼房里狗笼子里养着。后来自己下乡驻村,就把体型巨大的黑豹送到了果园。

起初是在果园放养黑豹,可这个家伙脾气不太好,尤其是见了卷毛后如同见了仇敌般,每次跟卷毛撕咬,性格温顺的卷毛屡屡被它追咬得四处逃窜。

可能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心理原因吧,卷毛虽说被追得无处可藏,可反抗起来也毫不示弱,黑豹每次都沾不上什么便宜。

两只狗贴身激烈撕咬拼斗时,黑豹毛发短,卷毛毛发长,黑豹从卷毛身上扯咬下来的是卷毛的一把把毛发;可黑豹每次被卷毛的尖牙利齿咬得伤痕累累。

没办法,傅韬在两只狗上只能选择一只狗放养,一只狗拴着。这两年基本上是拴着黑豹,放养卷毛。

主要是黑豹白天兢兢业业守护果园,可一到傍晚就钻到大库房里的某个角落呼呼大睡;而卷毛虽说是一只藏獒,长得气势吓人,但性格温顺,不管白天晚上都在守护家园,尤其是晚上,没人教它,它一晚上围着院落一圈圈巡逻,不时发出狂吠,对周边偷窥动静准备吃鸡的狐狸等野生动物起了震慑作用,这几年基本没再发生狐狸吃鸡的事情。

伊郁喆歪着肩膀吃力提着满满一桶狗食来到沙枣树下,看见伸着舌头朝自己哈哈哈喘着粗气的黑豹,早已停止了狂吠,前爪激动得抓挠着地上的积雪,后爪不断蹬着地面,已经断了尾的仅剩1厘米长的短不可见的尾巴开心得左右摇摆着,已经迫不及待地等主人给它喂食。

在厚厚积雪的覆盖下,伊郁喆忘记了距离沙枣树两米远的地方一直都摆着一些钢管和树枝,现在已被积雪掩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是白白的积雪。

提着沉甸甸的桶没有按照曾经的小道线路行走,直接抄近路直线朝黑豹走去,嘴里对黑豹说着:


加入书签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