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抓多少人,也来不及派个专人去询问,明天我们还得一点点查。”继而嘻嘻一笑,道:“牟指挥使不让我们收钱,抓住一个私自收钱的,重打二十板子,外放到偏远不毛之地,但举手之劳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做的。”又对我道:“那些人都是当官的家属,估计自家老爷没了踪影,猜出有些不光彩的地方,还不敢报官,遇到明白人点道,都跑这里来死等了。也别说,这倒也是锦衣卫的一个财路!”
我对于钱财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些人哭丧着脸,甚是可怜,寻思自家刚刚来这里,万事还是小心为上,当下点点头,道:“以后还得倚仗向兄照顾了!”“哪里话?将来还得依赖你帮我呢!”见我不解其意,向冲洋洋自得道:“你的帖子我看过,你是张公公的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我嚒,虽然年长些,入门也是无根无山的,日后就指望你来照顾提携了!”
我吃了一惊,暗想自己刚入锦衣卫,就别人了解如此清楚,不由得回头看看这北镇抚司衙门。
向冲絮絮叨叨又道:“能在锦衣卫做事的人,多少有些根基,像你及和你一起新来的几位,都是有人庇护的,你知道吗,和你一起来的新人钱胜,连锦衣卫的大门都没进,直接去东厂做事了,还不是他的叔叔钱通、钱彩是刘公公的干儿子,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个钱胜,我只是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毕竟还是不熟悉;我便问起廖建忠,向冲道:“廖千户可是了不起,是锦衣卫中数一数二的的好汉,为人豪爽,而且面玲珑,方方面面都给他面子,而他做事情干净利落,皇帝爷爷都知道他的名声。若不是碍于朝政,我们锦衣卫早就飞黄腾达起来!”
我很纳闷,问什么碍于朝政,向冲四外看看,低声道:“锦衣卫从太宗皇帝开始,到弘治爷爷这里,几度沉浮,锦衣卫指挥使几乎没有善终的,和我们较劲的,有文官,有东厂,不是你上来,就是我上来,这些年来,争斗就没停过。弘治爷爷登基,实在看不下去,对我们,以及东厂,都是打压,不让我们参合朝政,十几年来,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的,确实没出祸事。朝廷安排的事情,做得也是漂亮!”
我说道:“想来这是弘治爷爷对我们的照顾!”向冲抿嘴一笑,道:“话虽如此,我们普通锦衣卫在这里就是当差,混口饭吃,若祖上有德,兴许混个一官半职,而有些大人物,却不甘心如此平庸,自然想着飞黄腾达!”
我点头道:“这大概就是人各有志吧!”向冲噗呲一笑,道:“有志向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没有机会,不过空谈而已。我是没啥指望,你却不然,希望你将来能够多提携提携我。”他说得极为认真,倒让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向冲倒也没有在意到我的窘态,依旧笑意盈盈,满满自信道:“天地之大,总有我们立足之处,无论怎样,我是从大山沟里爬了出来,将来一定还要回去看看,毕竟,我是我们那个小山村里,这么多年来,唯一走出来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