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刀面把月光反射在他恐惧的面容上，夜风吹过，只觉贴身的衣服又凉又湿。

“陈……陈……陈爷……冷静。”功成名就的混混头子身子脑袋微微后仰，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脖子下面的刀，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小的，小的是来给陈爷认错的，陈爷可要相信小的。”

他一口一个“爷”叫着，陈昭仰了仰头，依旧不说话。

“小的早就知道陈爷跟赵大人关系莫逆，这些日来一直在为陈爷注意城里的动向，今天刚刚接到这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他小心翼翼地吸气，两眼上下翻动，一边注意脖子上的刀，一边观察着陈昭的脸色。

月光斜斜地打在陈昭的脸上，一半光亮，一半被阴影遮挡，让他神态更显严峻。李二狗只觉得眼前这位年轻人像一尊魔佛，就在他心生绝望之时，指在他喉咙上的刀动了。

陈昭缓缓收刀：“李二狗是吧？”

“是，是。”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圈的混混大口地喘息着，此时答话，却避开了陈昭的视线。

“两清了。你回去吧。”

李二狗如蒙大赦，鞠大躬行礼：“陈爷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喊小的，小的必尽心尽力。”

他抬头看看陈昭，躬着身子，抬头看这位凶神，却见对方没什么反应，试探着慢慢后退，脸上肉堆在一起，僵硬地笑着：“那小的就先回去了。”转身……

突然一声当啷啷的响动，他吓直了身子。

“你的刀忘带了。”陈昭把刀子踢到他脚下。

小心翼翼地捡起刀子，这一次，李二狗快速到了墙边，一跃而出，身形比来时添了几分狼狈。

“能屈能伸……能杀手下的狠人……”陈昭长舒一口气：“就是武艺太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