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林间依然盎然的树叶洒在草地上。
相比于盛夏的太阳,初秋的太阳还没有丢失那一份温暖,而且还少了令人痛苦的刺眼。
一条大约仅够三个成年人并排通过的林间小路上,数十名农家弟子排成了两列十排的队形。
在队列的中间,一个古铜色皮肤,眼上蒙着一块红布,身上尽是白色奇怪花纹的壮汉,佝偻着身子随队伍一起顺路前行。
在他的背上,是一个特质的没有腿的椅子,一个身材矮胖,脸带面具,脖子上戴着大金锁的人坐在上面。
在二人的左右两侧,刘季和司徒万里将他们护在其中。
走了没多久,众人来到了一处小镇上,在小镇大门左侧的一块大石头上,用红色秦篆刻着三个大字四季镇。
“大哥,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明知田虎一定会追来,却还是带我们来了这里。原来大哥早就有所准备了。”
走入镇中,刘季目光不停地在四周街道的小贩上和偶尔经过的平民身上到处打量。
在昨天他们得知田虎邀请了墨家的高渐离前去赴宴后,朱家便带着他们马不停蹄地,护送着荧惑之石的残片赶往六贤冢。
田虎误认为墨家是帮助他们的,这正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可是谁知,朱家不趁这个机会赶紧去六贤冢,居然非要绕上一小段路。
原本刘季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看到这些人的瞬间他就明白了。
尽管刘季的武功只勉强比一流高手强上一线,不过他的眼力还是不错的。
从踏入小镇的那刻起,出现在他眼前的每一个人,高的有二流的,哪怕是再怎么次的,也绝不会低于三流。
若只是偶尔出现一两个还可以当做巧合,但满镇子的人都是如此,这就十分可疑了,再联想朱家直路不走,非要绕个小弯,他便明白了。
朱家这是在这里给田虎设了个局,一个镇子的农家弟子,刘季不知道有多少,但绝对不会少于千人,有这些人在此,哪怕田虎手下的高手再多,也难逃一死。
坐在壮汉身上的朱家,脸上面具一转,变成了红白色的高兴脸谱,“即便眼下我们距离成功只剩一小步,可若是不谨慎行事,依然会有危险。
田虎招惹了墨家,自认为除去了我们的臂膀,但他绝不会就这么傻等着埋伏他们。所以,我提前做好了准备。”
结果话茬,司徒万里说道:“对于只是有所怀疑的事,田虎依然选择了出手,甚至不惜得罪墨家高层。这证明了他想要当侠魁的决心。
因此,他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我们到达六贤冢,眼睁睁看着朱堂主成为新一任的侠魁。
而朱堂主棋高一着,提前选择了有利于自己的战场,掌握了主动权。能够将田虎一派、墨家、纵横家的人全都耍得团团转,实在是佩服。”
“哈哈哈哈”一笑收下了司徒万里的恭维,朱家“谦虚”道:“这还是多亏了老弟你,选择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田虎这一次想不输都难呀!”
谈话间,众人来到了最热闹的镇中心。
沿街的叫卖拉客声,小孩的追逐打闹声,路人的讲价谈话声,是个人来到这里都会认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偏僻小镇。
又有谁能够想到,咋这片看似喧哗热闹的地方,其实暗藏杀机。
“给点钱吧,求求你给点钱吧。”
一群蹲在街角落阴影里,身上打着破布补丁的小孩在看到朱家众人的一瞬间,哄闹着一拥而上,将身穿华服的司徒万里围在其中。
司徒万里被缠住了,但队伍却并没有停下。
刚走了几步,街边一个路过的老太太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就这么摔倒在了刘季的面前。刘季也没多想,下意识地便俯下身子,就要去扶倒在地上的老太太。
可就在这时,一股微弱的杀意一闪而逝,刘季想要跳开,可却晚了一步,锋利的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腹部。
就好像是得到了信号,围住司徒万里的六个小孩也都同时从怀中抽出匕首,只朝他的身体各处刺去。
与此同时,街上原本似乎只是在买卖东西的人,全都抽出了匕首或者是长剑,朝队列里的农家弟子杀去。
不仅如此,就在刘季一掌拍死了袭击他的老太之后。
街两边原本紧闭的门窗也突然同时打开,削尖了的竹棍从里面发射而出,目标则是坐在壮汉身上的朱家。
这一切的发生仅在几秒钟的时间,以朱家为首的众人都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坐在壮汉身上的朱家,右手张开,飞来的竹棍全都悬停在了半空中。
另一边的司徒万里,面对如此杀局并没有惊慌,而是十分淡定地拿出藏在腰旁袍子里的,形似扇面的两柄铜钺。
将两柄铜钺一合,变成了圆形之后,司徒万里手腕一震,镶嵌在上面的六颗骰子开始转了起来。
先是一跃而起躲过数柄匕首的袭杀,司徒万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