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父皇!”
咸阳宫内,刚刚下了早朝的秦皇召见了扶苏。
“嗯”,秦皇点了点头后,说道:“这几年在狼族的管辖你做的虽有些缺漏,但基本还是将狼族稳定了下来,也算做的不错。”
“此乃儿臣本分。”
听到扶苏自谦的话,秦皇的眼中不知为何反而流露出了一丝丝失望的神色。
顿了顿,秦皇继续说道:“朕欲东巡,这路的大小事宜,就交给你来办吧。”
脸闪过一丝喜色,扶苏低下头禀手行礼道:“儿臣遵旨!”
“退下吧。”
“儿臣告退!”
秦皇宫殿的大门缓缓关闭,两扇巨大的木门刚刚合在一起,秦皇所坐的高台下便出现了一个人影。
“禀陛下,六公子手下人马的动向已经调查清楚了。”
“去了哪里?”
“大部分布在了农家六堂的驻地附近,小部分去了桑海。”
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秦皇眉头紧皱,嘴中不断念叨着“桑海”二字。
过了一会,秦皇有些涣散的瞳孔缩了缩。
俯视着下面的黑影,秦皇道:“从今天开始,直到东巡结束,你就跟着扶苏吧。”
......
咸阳城中,李斯的府邸门口。
不同于往日的人来人往,现在整条街都是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而在距离李府不远处的一个十字路口,一辆马车正在缓缓驶离这里,待到马车后面的秦军全部离开街道,门口一直保持着禀手行礼姿势的李斯才收回了双手,站直身子。
望着路口车队离开的方向,李斯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新一轮的风波不日将再次掀起,而我身已入局,恐怕再也难逃其中了。”
与李府门前那条街形成十字相交的街道,一辆装饰十分华贵的马车行驶在路中间,在这辆马车的车前以及车后,都有大量的秦军跟随。
车内,扶苏坐在最里面,他右侧坐着一个年及弱冠的少年,少年的身大部分是贴身的皮甲,而几处关节以及要害则是由盔甲保护着,盔甲的奇异花纹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
这个少年是被秦皇派去保护扶苏的赵佗。
“赵大人为何给我出谋划策,莫非......”
赵佗急忙跪了下来,道:“臣下乃是始皇帝陛下的贴身护卫,自然是受了始皇帝陛下的命令。”
“我意正是如此,赵大人不要误会。”,扶起赵佗,扶苏的心中大概有了个底。
主观对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他的身份太为敏感,许多事情并不能告诉自己,也不能表示任何支持之意,只能隐晦地提点一下。
虽然实际用处可能并不大,但有总比没有好,眼下扶苏手中的力量和嬴修远比起来,就是相当于襁褓中的孩子。
扶苏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是长公子,按规矩来说,他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但可惜的是,秦皇并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老顽固。
基于现在的情况,赵佗给他出了一个计——联合法家,阴阳家,打击嬴修远的新法。而想要抨击新法,自然就要对远在齐鲁之地的小胜贤庄下手了。
几乎可以算作是出身于儒家的扶苏,心中其实并不想这样,但耐不住赵佗的利诱。
虽然脑中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在制止扶苏怎么做,但一想到那种面对嬴修远的无力感,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
深夜,带着雪女和晓梦在咸阳城逛一天的嬴修远正打算休息休息,忽然接到了秦皇的召令。
尽管心中一肚子的埋怨,嬴修远还是不得不一边诅咒着万恶的封建制度,一边从床爬起来。
看着前面领头的赵高,嬴修远问道:“不知父皇此番召见所谓何事。中车府令可否解惑?”
“公子可太抬举奴婢了,始皇帝陛下的心思,岂是奴婢这种人猜得透的。”
瞥了一眼赵高看似温和的笑容,嬴修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老混蛋还真会装糊涂,不在秦皇身边都小心翼翼的,说话滴水不漏。
心中这样想着,二人已经来到了秦皇宫殿的大门口。
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将大门推开正好够一人通过的缝隙,赵高弯下腰行礼道:“公子,请。”
站在中央摆放着天问的池水前,嬴修远跪了下来。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放下手中的奏章,秦皇凝视着下面已经快要认不出来模样的嬴修远,陷入了沉默。二人最近一次相见是嬴修远灭韩之后,距离现在已经过了大约六七年了。
昔年那个当着秦国最顶尖一批的精英们,敢于放言五万灭韩的黄口小儿好像还历历在目。
“你长大了。”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