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一刀小腹。”
黄韵清叹了口气,拍拍身边地面示意她过来,“这就不叫没事。辛青老儿的二十九峰奇岳威力不小,功夫与你只在伯仲。躺下!”
晏空花依言躺下,螓首枕在黄韵清的膝。望着楼主的脸,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楼主一次笑是什么时候?好像自从义父身亡后,她就再也没笑过了。
黄韵清揭开她一直戴着的鬼面。面具下,是一张清绝脱俗的秀美脸庞。她始终没有问过晏空花为什么要戴面具,她知道即使自己问了,她也不会对自己说明。
手指在晏空花身游移按压,倏尔翻转,指尖多出一根闪烁精芒的银针,准确刺入伤处。她一边施针,一边淡淡道:“你本事不小。我让你去杀元神机,你却偷偷藏起来。中秋和寂寞想必都瞧了出来端倪,却还替你隐瞒。只骗我一人。”
晏空花只觉得那细针扎在身有点疼,她闭眼,睫毛微微颤动。
黄韵清继续道:“你提前把手下布置到城门处,那是猜到了夜猿部会在元如意与辛青进来之后攻城。你是怎么猜到的?嗯,你发现斜斜叛变了,却没告诉我,对不对?”
“...楼主恕罪。”
“你又有什么罪?这一番布置,还不是为了守住燕云城?只不过......在你的计划里,根本没有想过我会有危险,也没有想过要救我。是你没有想到吗?不对,你知道我相信斜斜,自然也能预料到斜斜刺杀我的可能。但你却主动把这种情况忽略了,因为在你心里只想守住燕云城,并不想救我。对不对?”
晏空花心里像是漏了一拍,她悄悄深呼吸,像发泄般轻吐道:“对。”
听到她诚实的答复,黄韵清微微一笑,“楼里的人,包括中秋与寂寞,大家都觉得你我关系不睦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可是我俩心里都清楚,原因不在这,而是自从我收养你以来,你就一直讨厌我。无论我怎样关心你照顾你,你都刻意与我保持距离。久而久之,我才对你生厌。”
“对。”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晏空花睁开眼,看着黄韵清那不老的容颜,鼓起了勇气,坦然道:“因为你是义父的妻子。收养我的是义父,不是你。义父给我性命,教我武功。我从小就下定决心,要把我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可是...他却把他的一切都给了你!”
黄韵清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义女,“你一直对虚舟......”
晏空花直面义母的目光,坚定道:“对。我想不通,为什么义父会那么爱你。我甚至想如果你死了,如果我早出生十年,那义父的妻子会不会就不是你了?所以这一次我只想守住义父留下的燕云城,关于你,我不想理会太多。”
黄韵清皱眉。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晏空花古井无波地脸露出了一丝苦笑,眼眸中罕见地透出迷茫。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红巾求我,或许是她那番话有些道理——你也是义父留下的。又或许是因为我和你相处的时间太久了,我不忍心看你死。总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想你感谢我。”
话说到这里,气氛有些僵硬。这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的谈话,但一切言明之后,双方又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得各自想着心事。
黄韵清沉默着施针,完毕之后取出两枚伤药让晏空花服下,说道:“好了。”
晏空花站起身,不再去看黄韵清,目视远方,淡淡道:“现在燕云城破了,义父留下的东西只有你了。不管你如何看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保护你。如果真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我也会死在你前面。”
她瞥了眼生死不知的费九关,走过去想把他一起带走。可刚迈出几步,忽然全身发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下半身竟失去了知觉。不由惊愕得望向黄韵清。
黄韵清款款起身,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晏空花的秀发,温柔道:“不用怕。我只是稍微扎错了地方,让你暂时瘫痪一会儿。唉,你瞧我多不小心,果真是了年纪。”
晏空花攸然色变,“楼主,你...”
听她说话,黄韵清忽然挑眉,扬手一掌掴在她脸,啪地一声清响,晏空花洁白的肌肤顿时多了五条红印。
只听黄韵清怒斥道:“什么楼主!我是你妈!”
晏空花愣住,她从未听黄韵清当着自己面这般自称过,一瞬间竟不知如何作答。黄韵清依旧抚摸着女儿的秀发,“你对虚舟有什么想法,我不在乎。无论他是死是活,他都是我丈夫,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晏空花脸微微抽搐,倏尔想起幼时曾问王虚舟的话:
“义父,你是大英雄,你也会爱谁吗?”
“废话!你说的那谁可是你妈。”
那人哈哈大笑的模样还留在她的心里,可当时的她却是十分不服气,毕竟,她从未称呼过眼前这个人为母亲。
她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