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就看出那具尸体身光洁,没有荆鞭的痕迹,不会是长空破。不过她没有声张,只以为是郁袭衣使的手段偷偷将人扣下。待想私下问询,郁袭衣已随天寒有雪出征。这件事也变得不清不楚。
她本来想只当长空破死了,一推二五六,没想到三山动作如此之快,短短两日就与楼主接触。
“人...…呃,死了...…”
柳斜斜终于将目光转到翁大娘身,沉着脸道:“大娘,有什么事就老实交待为好。此人与夫人关系颇深,夫人已经下令,只要人交出来,一切罪责既往不咎。你莫要再隐瞒了。”
听到“既往不咎”四个字,翁大娘的肠子都要悔青了,后悔自己瞎出主意替郁袭衣那丫头揽罪。只是她与郁袭衣交往甚密,到了这时也不愿意将责任全推在她身,哆嗦道:“这,这...…那人被关在牢中,当晚就死了,是属下失职,是属下失职啊…...”
“那尸体何在?”
“呃...…我...…”
柯一尘听罢两人对话,忽地悠悠叹了口气,“丑翁呀,你先退下吧。让我与这小贱人说说。”
她身在刑架,语气却有几分颐指气使。好似翁大娘真的是她养的下仆一般。翁大娘霍然回头怒骂道:“大胆!你敢对柳副使这般说话!”
柳斜斜眸光阴沉地在柯一尘身转了转,挥手示意翁大娘退下,翁大娘万般惊愕,疑惑地瞧这两人,犹疑后还是听话退下,顺手关门。
柳斜斜拾起桌的荆鞭,手指在握柄末端轻轻打转,“你居然敢主动找我说话。”
“哈哈。”柯一尘干笑两声,语气一厉,“你演得不好!”
柳斜斜一怔,不知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柯一尘道:“你既然来了这里,就不该先说正事,应当首先过来观看我受刑,然后觉得不过瘾,亲自手抽我几鞭,直到把我打得半死才在手下劝说下停手,再流几滴眼泪,最后才跟那姓翁的丑八怪谈正事。”
柳斜斜不露声色道:“我为何要如此?”
柯一尘面露讥诮,阴阳怪气道:“这才显得你痴情,显得你在乎王兄啊!元神机辛辛苦苦将你埋在倚晴楼里,你怎能辜负了他的期望?”
在柯一尘提到元神机的刹那,柳斜斜脸悲痛凄然神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肃然,那双眼眸里也露出浓烈杀意。
柯一尘丝毫不惧柳斜斜的杀机,旁若无人道:“你瞪什么瞪!黄韵清说了要留我到活到王兄尸体寻回之日,你现在杀了我,反而难讨得她的欢心。你该以大局为重,莫要自误。”
那杀意凝滞,柳斜斜双眸眨动,泛起一丝笑意,“是我懈怠了。”
末了她颇有感慨,“难怪他会对你另眼相看。你果真有几分聪明。嘻嘻!幸好,我没告诉他你是女人。”
柯一尘深以为然,“这点我确要多谢你。在这里我不过是被黄韵清那疯婆子折磨,受些皮肉之苦。若是女儿身暴露,被元神机瞧,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
柳斜斜抿嘴一笑,问:“你是如何看出来的?这次又想说什么?”
柯一尘道:“我本来就好奇元神机如何能处处占得先机,本来见你对王兄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倒也真把我瞒过了。仔细回想起来,不难发觉是你在暗地里通风报信。这种事我一个外人都瞧得出来,你们倚晴楼多半也有人能看出来。奉劝你一句,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都要尽快动手才是,免得露出了马脚招人提防。”
柳斜斜心中一凛,想起了晏空花的眼神。本欲讥讽柯一尘几句,却是再也说不出口,半信半疑,目光闪烁。
柯一尘嘿然道:“我不妨再告诉你,前两天被关押的那人还没死,翁大娘是在骗你。不过你不该去管,你该当她已经死了。”
柳斜斜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柯一尘笑道:“那人既然是三山的人,你把她放了,就不怕三山与黄韵清和解?我黄韵清听说是主动与三山决裂,想来跟师门关系没那么融洽。让她在牢里受尽折磨,最后逃出燕云,双方必生嫌隙。你们动手时没了三山这个隐忧,岂不美哉?”
柳斜斜眼眸一亮,掩口道:“原来如此!受教了!”她见柯一尘用心歹毒,说是处心积虑要害黄韵清也不为过,忍不住问道:“你既然知道我底细,为何不告发我?又为何要指点我?”
柯一尘展颜一笑,原本绝美的面容充满了阴毒,令人不寒而栗,“你跟元神机该死,晏空花跟黄韵清这般折磨我,难道不该死吗?得罪了我,你们人人都得死!一个都活不了!现在狗咬狗也省去我一番手脚。这很难理解吗?”
柳斜斜轻轻摇首道:“不难。”她想了想,饶有兴致地问,“那在你看来,我之后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事非常简单,就是跑到她身边哭诉,让她瞧瞧你是多么伤心,多么悲痛。这才能让她更信任你,最好能对你毫无防备,让你能瞅准机会背后给她来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