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收回怀中,默默地想,“等以后见到倚晴楼的人。物归原主便是。”
她如今得了凝元丹滋养,只消按部就班修炼到百川境,便立刻能够成为年轻后辈中的翘楚,可她却丝毫快乐不起来,自语道:“我变得那么厉害,说不定现在已经是百川境的高手,比费九关还要厉害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没人疼没人爱吗?”
想着想着她又要哭出来,急忙宽慰自己,“我现在也有了自保之力,不如回洪武去!父皇、皇兄、怀渊哥哥,他们一定是找错了方向才没有找到我。只要我回去,他们一定会疼我的!对!我要回去!”
有了想法,她稍作振奋,随便寻了个方向便走。
其实她丹田气海未开,只一个初武境,远没有达到百川境握铁有痕、踏石留印的程度。只是凝元丹药力散于周身,无形中增加了她的力气。初武境的费九关尚有力搏虎豹之能,眼下的柯一尘虽无百川境能为,力量却也比寻常初武境要高出许多。
柯一尘埋头走了大半日,腹中饥渴难耐。她没有露宿荒野的经验,也不知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这几日浑浑噩噩,寻死觅活,也不管草木果实有没有毒便往嘴里塞,万幸始终没被毒死。现在她有了回洪武的愿望,自然不肯随意乱吃东西。
正束手无策时,一昂头,忽从枝叶缝中望见天空有一道炊烟升起。不由得喜出望外,循着方向朝那处走去。她气力增长,脚力也快,有了方向片刻便赶到那炊烟所在。原是一个简陋的农家草房,外面围了一圈树枝作篱笆,一个身材粗壮的中年村妇正坐在院子里看炉火,小炉子炖煮着一个土锅,溢出一丝奇妙地味道。
柯一尘饥火中烧,一闻到味道便狂吞口水。当即靠近,隔着篱笆朝那中年妇女叫道:“大婶!您在煮什么好吃的?我能尝一口吗?”
村妇低头看炉子,头也不抬地回道:“煮药!”
“哦...”柯一尘眸子在炉火打转,不舍道,“那...我能尝一小口吗?”
村妇抬起头下打量柯一尘,柯一尘也看清了村妇长相,她莫约四十多岁,穿了件淡黄色的衣服,皮肤粗粝,体态颇为胖硕,长了一张圆圆地大饼脸,看去极为和蔼。村妇瞧了柯一尘一会儿,扑哧笑了出来,顿时大饼脸起了几个褶子,看得柯一尘又咽了几口唾沫。
那村妇笑道:“小伙子你怎么跟个泥猴一样,看你的样子,倒像是在山里饿了五六天!”
柯一尘不好意思道:“不瞒您,我迷路了,真的在山里饿了五六天...”
村姑起身,手在腰间擦了擦,推开篱笆道:“进来吧,婶给你做点吃的!”
“哎!”
柯一尘连忙跟着村妇进屋。柯一尘刚坐下,村妇便提了半桶水让她梳洗。柯一尘自是千恩万谢,待梳洗完毕,村妇已端出两张粗面饼,一碗米粥来。
数日未进水米,柯一尘见到面饼便如见到父皇一般,接过之后也不顾及教养,一声不吭地撕咬起来。一旁村妇见她这副吃相,忍不住笑道:“慢点吃,饼子倒还有几张。”
柯一尘连连点头,如风卷残云一般,顷刻间便将两张饼吃得一干二净。她腹中稍有饱意,人也变得精神起来,慢慢端起米粥嘬了一口,打量起周围。屋里摆设十分简单,看得出这村妇平素生活清苦。显然能拿出这几张饼已是这家的极限,柯一尘不禁心怀感激。
那村妇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便与她闲聊家常,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山里转悠?”
柯一尘眼圈一红,难过道:“我是被人丢在山里的!”
村妇一惊,问道:“谁呀?你的仇家?”
“一个姓费的混账!我救他性命,他却恩将仇报!”
柯一尘越说越是低落,连忙摇摇头,笑道:“咱们不说这个!大婶,这儿怎么就您一个人?您的丈夫儿子呢?”
村妇似被触及了伤心事,苦着脸道:“都死了,十多年前就死了。老早便只有我一个人了。”
“这样啊...”柯一尘也跟着叹了口气,端起米粥道,“您一个人在这山里儿多辛苦。就没有什么亲戚能够帮帮您吗?”
“倒是有一个侄子。”村妇幽幽一叹,垂泪道,“可是前些日子也被人打死了...”
柯一尘本就心中充满哀怨,一听村妇这样说,愤然道:“谁打死的?我去帮您报仇!”
村妇一抹泪,顺手在身擦了擦,哀声道:“我也不知道。只听人说,是与一个叫柯一尘的小子有关...”
咣当一声,米粥落地,陶碗被摔成了四瓣。
柯一尘惊恐地望向村妇,背后冷汗涟涟。她发现不知何时,那村妇也在幽幽盯着自己。
她呵呵干笑两声,额头汗下,颤声问道:“大...前辈,怎么称呼?”
村妇端坐凳,圆脸一派温和从容,可那目光却让人不寒而栗,答道:“桂中秋。”
柯一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