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贤厂的北边不远有一条蛮大的河,河周围没人住,两岸都长着很高的草,不过那会儿是初春,还没有滋生蚊虫,自从发现这个好地方之后,这里也就成了我和梓彤约会的地方啦。有空的时候,我们俩一前一后的出了工厂,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
过去没有多久就是一片水田,间隔着一片蚝田,一些黄肚子绿背的木叶鸟从树梢飞过,原来的客家围屋早已拆掉,村庄变成了大片工厂,一栋栋居民楼和工厂厂房像食品包装纸似的把一条条路包裹的严严实实,沿路都是上下班的工人,有的人呢老一些,三十多岁,不过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青工,有的人在街边小食店排队等鱿鱼小丸子,有的人在等着买冰激凌。
因为工厂的同事一般出去逛的话,都会朝南边去,那边有家小商品批发市场,两家超市,还一些娱乐的场所,所以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本厂的同事。不过很巧,梓彤遇到了两个老乡,其中有一个是当初从石门一起坐车来龙岗,虽然知道对方在哪家工厂,可是工厂加班很多,一直都很忙,所以她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激动的拉着手,热情的聊了几句,因为她老乡还有事要去忙,便相约抽空再聊,匆匆分手了。
我们一路步行来到河边,风景真的很好,下午三点后的太阳红红的,一点也不刺眼,照的整个河面非常的漂亮,我每次都是跑到河边张开双臂,这样的景色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虽然离工厂不远,可是来的人不多,要不是一次偶尔坐李司机的车去惠州发现这个地方,我还真不知道。正在享受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了,瞬间全身像触电了一样麻麻的,很奇怪的感觉。我知道是梓彤,这样的场景我也曾幻想过,呵呵呵........
终于梦想成真了,我慢慢的转过头,轻轻的反抱住梓彤的腰,把头搭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头发散发出来的阵阵清香,真好。我们俩半天都没有说话,好久才分开,她取下发夹,那清爽的黑色长发披了下来,完美地衬托着她白皙的脸颊,俨然是从水墨画中走出的古典美女。
“正哥,我们有好久没有一起出来了吧?你最近和许主管怎么样,还好吗?”梓彤抬眸,巧笑嫣然,专注的看着我。
“还好。只是你,最近一直加班,休息不够了吧?”
“没事的,我会注意休息的。”她忽然抬左手照着右胳膊上打了过去,有蚊子,可是忘记了手里的发夹,一下子刮破了一块皮,她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伤着没有?我帮你吹吹。”我赶忙抓起她的胳膊,低下头,细心地吹着,不时地揉揉。
“我……我没事了,没事。”
“还说没有事,看看都快要冒血了。”我心疼的说到。
“真的没有事,天哥,我喜欢你。”梓彤低下头,很害羞,脸颊也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我也喜欢你!”我看着她的眼睛,坚定了说出了这句话。梓彤害羞的别过了脸,我知道她肯定心里在甜甜地偷笑着。
我也终于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幸福,甜蜜的笑了,温暖的阳光下,两张幸福的笑脸,如花朵绽放。
我们站在岸边,远远望去,一片翠绿无暇,河边的一排杜英的红叶子已经飘落下来了,给脚下的绿色地毯绣上了朵朵美丽的小花,旁边的铁树长出了矮矮的枝条,有的已经结出了果荚,远远的看着像一条条可爱的麻花辫,可爱极了!
就在我们牵着手准备回去的时候,刚到马路上,就迎头遇到工厂的三个人,两男一女,一个是韦小马,他是个广西人,是个少数民族,他每次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说自己和刘三姐家住的很近,祖上还有亲戚呢,但是他就是说不清楚他到底是哪个民族的,不像小普子,人家可以明明白白的说明自己是黑彝。
据说“韦”姓不属于汉姓,是壮族人自己造出来的,壮族人把牛叫做“淮”,在他们的发音里和韦其实就是一个音,所以这个韦小马经常说自己既是牛也是马,兼顾力量和速度。这小子很瘦,老是扛着背,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目光中总是充满了欲望的光芒,“向人生挑战”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韦小马穿着工装,光脚穿着一双带袢的拖鞋,岳刚强和韦小马并肩在一起,一只胳膊无聊的搭在韦小马的肩膀上,他是江西人,喜欢打桌球,和韦小马好得穿一条裤子,工人们私下里都管他俩叫“双西组合”。
听梓彤说,他们还管岳刚强叫“岳大姐”,他皮肤白白的,人很秀气,长着一对又细又长的丹凤眼,大多数女工看到他漂亮的丹凤眼都会很羡慕。而韦小马却很喜欢当着大家的面叫岳刚强“岳大姐”,岳刚强有时候不会生气,有时候会生气,生气时候,韦小马就眯缝这小眼睛朝岳刚强坏笑,这岳刚强立马就不生气了,呵呵呵。
紧跟着他们的是杨小霞,脸色白白的,车间里的女工基本上都是这样子的,她今天穿了一件红黄相间的衬衣,下摆没有掖到牛仔裤里,而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