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朱智卿,仅代吾皇,见过真人!”
深吸了一口气,朱智卿托着圣旨轻轻一拜。
轰!
圣旨之,霸烈之龙气陡然嘶鸣咆哮,虽不能作用于叶凝身,却是令朱智卿之双臂,仿佛托着千均沉重,令他几乎直不起身来!
“嗯。”
真人平静的睁开双眸,眸子中徐徐有紫意泛滥,瞬间震慑得龙气只能依附于圣旨之,再无法化生出半分异象。
“多谢真人。”
朱智卿抬头,望着那一双隐隐泛紫的悠悠双眸,这位玄都真人之目中,似乎蕴藏着一方浩瀚**,激流澎湃间,隐隐泛起几朵浪花。
于浪花中,他似可看到自己往昔刻苦修行,乃至于听命于官家之乏的种种场景,更甚于之后,就连他这一路行来之诸般风景,
甚至于不久之后的一劫,都尽皆,隐隐可见!
朱智卿立时如殛风雷。
他亦是人仙之亲传,平日修道也是恳恳切切,对于天机推行之术稍有所知,至于人身之因果、劫数等等,身为修道人,他自然不会陌生。
此时因为先前那一拜,得了叶凝的一点善缘,为其点破天机,朱智卿默运秘法推算一番,才知道自己不久之后当有一劫。
几个平日与自己素有旧怨的对头,此时居然已经在暗中联合了起来,只待自己回京之后,就要寻门找麻烦。
虽因修为浅薄,推衍功夫不到家,即便是知道了结果,再去推衍中间之过程,也是一片模糊,但只要确定了这个结果,有了戒备,便足够了。
停下术法,朱智卿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当下慌忙对着叶凝再三拜谢道:“多谢真人出手相助,度我结数,朱智卿明矣!”
“无需谢我,若你无这三分机缘天分,便是我有心度你,你也难以参出他日之劫,早做准备。”
随着叶凝睁眸,不再修行,诸般之异象便渐渐自此消失于无,此时在立于二人之前的,则仅是一白眉白发的紫衣青年道人。
“天墉城不过一荒山僻土之无名小派,想不到竟也能入得官家之耳,倒是有趣……小道士,官家有何喻令?你且说来。”
“是。”
朱智卿闻言,再度弯腰一拜,方才起身挺直脊柱,默运真元牵引龙气开启圣旨,随即他肃然开口道,“朕膺昊天之眷命,维治天下之道……
诚闻昆仑有仙宗,立道曰天墉,有妙法长生浮卷……
今人间有劫,世事多艰,朕自真君之口得闻得仙宗,至诚愿见之心,夙夜不忘……凡仙宗之弟子,朕定当细择其才而尽用之……
今敬遣大内供奉智卿道士谨致香奉书,拱俟云车凤驾,惠然降临,以付朕拳拳仰慕之怀。
敬奉书。”
若是先前,朱智卿定会因为神宗皇帝开出的价格之高,而难免心中酸涩,为自己以及神霄派下感到不值。
但此时,当他亲见玄都真人之仙法后,心中便再无此等秽念,仅是一片敬意与平静。
正所谓一分钱一分货,皇帝之俸禄,亦是如斯而矣……
“供奉、气运?可笑!”
端坐于方的叶凝冷然开口,却是不禁哂笑一声,“红尘混杂,因果纷多,我天墉城坐拥世间一等一的福地洞天,门人弟子受用不尽,
修为增益之速,以至于心性跟进不,何须再去人间打滚,赚那一点辛苦俸禄?以至于乱我辈赤子之心,飞仙之念?!”
言至此处,叶凝面陡然一肃,目光望向朱智卿之时,再不带半分感情,若说之前是清风细雨、吹面不伤人。
那此时便是暴风雨将临之骤,气度浩瀚,威势之大,直令人心惊胆颤而窒息!
“不知是哪位真君高人向官家举荐了我天墉城?!朱智卿小道士,说清楚后你便可下山去了,我天墉城可受不起大宋之龙气!”
笑如和风,怒若暴雷,翻覆之间,风云变色,地仙之怒,恐怖如斯!
朱智卿深吸了一口气,在这等恐怖威压下,不自觉退至一根梁柱之前的他,额前、背心,已是一片冷汗晶晶。
伸手自宽大的道袍之中,取出一枚宛若白玉精雕细琢而成的圆润玉牌,此时那玉牌之,隐隐泛着些许光华。
先前正是这枚玉牌,护着朱智卿纵使一退再退,也未曾露出半分丑相,亦不曾受到半点伤害。
“嗯?”
叶凝眉头一皱,那枚玉牌便顷刻间落于他之手,不断反复。
“玄……元?是那位真君?”
去如雷霆收震怒,来似江海覆清光,瞬息之间怒意收敛的玄都真人叶凝怔怔的看着那枚玉牌,令朱智卿顿时心口一松。
此时他慌忙向前数步,立于先前之处,低着头沉声道,“启禀玄都真人,正是‘赤混洞神太极无化玄元真君’,向陛下举荐您与天墉城的!”
“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