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就站在车驾旁,面色僵硬如铁,目光望向二人。
这位也是曾打过交道的人物,江鱼看得清晰,却不是刀宗公羊述,又是何人。
既是如此,那位沈公子的身份自然明晰。
目光威逼之下,沈修容泰然自若的从车厢走出,和睦冲着那门房笑了笑,随手便递去了一张千两的沈家银票。
“还劳烦带路...”
都说沈家富甲天下,此厢方一见面便是这等大手笔,门房笑的愈发谄媚,弓着身子上前引路。
拾步登上台阶,却望见那两个乞丐依旧傻愣愣的堵在那扇朱漆门前,视线毫不避让的投射而来。
“你们二人!还堵在这里作甚?”他心里怒极,快步上前逼问道:“这里是尔等这番乞丐该来的地方么?还不快滚?”
见两人没有动作,他脸颊抽了抽,恶狠狠道:“两个贪得无厌,不知好歹的家伙,那也别怪我叫人了。”
说着,他便放开嗓子大声喊家将出来。
所谓家将,多是一些豪门贵胄眷养的一些江湖人士。但这与宾客、门派弟子皆有不同,家将之间的人身依附性更强,地位只比奴仆高上些许,生死皆由主人家定论。
如高义往日,身份便是江府的一位家将,只是平日里负责的是门房的工作。对于江湖人而言,入为家将,便等于是将性命交由他人,一生为其行事,生死不相负。
随着他声音落下,不多时,已有数个江湖横练人物涌出,喝问道:“谁敢来我高府闹事?”
门房指了指江鱼,可还未张口,却被后者抢先,微微行礼道:“在下江鱼,我二人非是乞丐,也更不是为闹事来。”
“除河上匪时,在下便曾与高盟主并肩作战,相互引为知己,他多次邀我饮宴。”
“只是除匪事尽,我又被琐事搅扰,不得赴约,迟滞了这些时日。今日冒昧拜访,便是为得此事而来。”
那家将看了看江鱼二人,又看了看门房,却有些犹豫起来。
也无怪他眼拙,可他二人这些时日混的也着实是惨。
自从聂老头风骚的玩了一把“御剑乘风下南明”的把戏,随之一头栽进狗屎堆后,二人便在荒野里流浪了数日才到这青阳城。
这状态、模样自然是可想而知,一般的乞丐,都不如他们混的这么衣不蔽体,简直就差在脑门上大大写个惨字了。
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看他们褴褛模样,任是谁都只能往乞丐这方面联想。
但江鱼谈吐有礼,若真是乞丐一流,显然难以说出这番话,而且更提及了河上匪一事,那家将知晓些许,因而对这话也有几分相信。
终究也还是有人解了围,那沈家的如玉公子骚包的摇着折扇拾阶而上,淡然道:“无妨,我正巧也要去拜访高盟主,便带他们一同也是。”
他说话间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几个家将想想也觉得这法子好,俱也纷纷点头不已。
江鱼看向沈修容,那张总是显得苍白的面上挂着近乎完美的笑容,抬手将折扇一叠,冲江鱼点了点头,自抬脚往宅中迈去。
“被下了一城哦...”聂老叟讥笑起来,却被江鱼一把将猫儿夺过,抱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细密的毛发。
聂老叟的笑容很快收了起来,望着一步步走来的白须老者。
两人之间,气势交锋,看似波澜不惊,其实劲气汇聚,各自以二人为中心争锋。
“老家伙,数载不曾听闻你的讯息,我倒是以为你早因树敌太多,被人一剑削去了脑袋呵...”
公羊述显得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阴恻恻道:
“而今一见,似是状态不错,只是不知晓你那柄‘青锈’,是否依旧如往日那般锋锐?”
聂老叟毫不示弱,他更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性子,平日里都傲得没边,哪里会被公羊述几句话打住,更是反唇相讥:“呵呵...削金斩铁纵然难为,但砍下你这厮脑袋,想来还是不难!”
两个年龄加一起怕不是有近两百年的老小子,就在这青州盟主府邸门前,你一言我一语的放起嘴炮来。
江鱼与沈修容同时望去,两人的目光却都有着同一般的无奈,这一刻竟有几分感同身受。
长叹了口气,江鱼旋即抬脚,阔步追上。
二人并肩而行,穿过这当前画廊,沈修容忽的扭过头问道:“尹道长...想来是死在江少侠手上的吧?”
彼此都是聪明人,江鱼也懒得去打什么机锋,闻言不过是轻蔑一笑,毫不示弱道:“河上匪是沈公子引来的吧?”
“原因?”沈修容并未表现的太过惊异,实则这本就容易推断出来,当时船上,也只有他有这份能力,能够打这份时间差。
可唯一不能将此推论盖棺定论之处在于,他没有这个动机。
而作为沈家子,但凡有半分难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