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师醒了,就想上厕所,但是吧他这会脚上刚刚缝住又不能出力,只好是魏源当支撑扶着李大师走。
还好医院厕所里是马桶,还有方便残疾人使用的器具要不然真不好上厕所,魏源先扶着李大师小便了再扶着李大师上了厕所。
等到李大师上完了厕所,走出来的时候,魏源好像发现李大师脚面上似乎有些血迹,但是他又不是什么细心的人又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回到了病房,李大师肚子里咕咕叫了起来,论起来他才是最饿的一个,早上吃过饭之后就没怎么吃过饭,肯定饿了。
“李大师吃什么饭啊?”魏源问道。
“来碗汤面吧,加个鸡蛋。”李大师躺在床上说道。
这会他脚上疼啊,所以他想先支开魏源,刚刚上完厕所,他是咬着牙擦了屁股的,毕竟擦屁股这个动作需要平衡,所以肯定受伤的左脚要出力。
“行,李大师没什么带的东西了?”
“带盒云烟吧。”李大师想了想回答道,正想掏钱却发现自己穿着的是病号服,随即尴尬一笑。
“得了,龙哥走的时候留了一千够用的。”魏源说完随即从兜里拿出了那一千说道。
“我衣服拿过来。”李大师这会走起来不方便,只好让魏源拿了。
魏源从衣帽架上拿过裤子,裤子是长裤这是厨师行业的规矩,不论冬夏都得穿长裤,左腿裤腿上还有不少血迹,而上衣只有一件厨师服就没拿。
老李从裤子里掏出钱包,掰开钱包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合影,是他一家三口的合照,钱包里就有五百来块钱。
老李掏出五十块钱让他买饭,魏源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他也是实心眼子,没想太多,毕竟刚刚走出社会哪有那么多心眼啊。
钱是不可能全带上的,毕竟手里头六千多块钱呢,魏源把钱包在病历本那个袋子里就压到了李大师床铺下头,跟李大师说了一句:“李大师我钱放这了。”
下了楼,走出医院就看见了周围的饭店,都是些平房,老些年前的那种老房子,牌匾有新有旧,门前有干净的也有满地油污的。
食客们都是周围的一些个人,有医院的家属也有周围上下班的西装革履的白领还有穿着军绿大衣的民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魏源选了一家店进去,里面有张桌子靠墙摆着,做了六桌人,魏源进去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小兄弟吃点什么?”
“一碗大碗饸烙,蛋炒的,还有一碗大碗汤面加个鸡蛋打包。”魏源说完就找了个地方座下了。
没一会功夫面就上来了,满满一碗面,黄色的搪瓷碗乘着,上头还撒着些香菜,这么一老碗说真的一般人够吃了已经。
筷子是一次性的,掰开就能用,魏源掰开筷子,挑起尝了尝有点咸,于是到上了醋,正要开吃就听见旁边的一个女的说:“你这皮蛋瘦肉粥这么没肉啊?”
“这不是化在里头了嘛。”看店的女人解释道,看这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看店的女人只好又给添了一点肉。
看着这星星点点就那么数的清颗数的皮蛋瘦肉粥,这女人悲从中来,不由得潸然泪下。
这个女人一哭,可就把看店的女人给搞得没办法了:“妹子你别哭啊,有什么事你说啊,大不了我给你再添点还不行嘛。”
“我哭不是因为这一碗粥,而是因为我三十岁了,依旧还要为了一碗粥而斤斤计较。”女人一句话说出来,周围默默的吃饭的人的阳光投了过来,随即低下了头。
是啊,三十岁了,人过三十已经是为人父母的人了,这柴米油盐那一样不得花钱,纵是曾经志在四方,但如今却逐渐活成了自己那扣扣搜搜的奶奶的模样。
早就体会到了生活艰辛的中国人深深明白,每一步都是坎坷的。
外面走过的人穿着漂亮的华丽的衣服,没有人不想过好日子,享受生活,没有人生来就愿意受苦,只是生活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
吃完饭算了账,带上打包好的汤面,魏源走出门,看见的是黑漆漆的天空和永远也摸不到的耀眼的天边璀璨的灯火,仿佛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抬头只能看见冰冷的钢筋水泥,低头也只能看见同样冰冷的水泥和柏油路,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似乎也如同是沾染了这钢筋水泥的气息一样冰冷。
人们冷着脸,仿佛是最为吝啬的吝啬鬼一样爱惜着微不足道的微笑,宛如是一台台死板的机器一样,每个人都像是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一刻不得停歇。
回到了医院,李大师连汤带水的吃了饭,这会护士医生都在吃饭,病房里就两个人,魏源和李大师抽着烟聊着天,聊着聊着魏源就困了趴在了桌子上就睡着了。
魏源站在医院外,说实在的他不喜欢医院,因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感觉本能的厌恶,患者若有若无的痛苦呻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