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预感,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错过。他走进江家祠堂,朝着江家列祖列宗虔诚地叩拜三首,然后燃起五支香火,供奉先祖。他用手摸了摸架放在供桌上的江家锏,三十多年前他意气风发、桀骜不驯,唤醒了沉寂百年的江家至宝江家锏,然后背上这把锏行走江湖,从未遇到过对手,直到遇到了那个瘦弱的温家人。他听父辈提及过温家与江家的世仇,只是他没想到,虽然温家被江家先祖禁封在塞北之地,可他还是遇到了温家人。那个瘦弱的温家人武功高不可测,用他江怀玉自己的话说:“其人功法造诣皆系高于吾江家,但所习之术来源于暗黑邪法、必将为祸人间,故效仿江家祖辈借法器之能,将其人封印于塞关龙虎山、施以禁法,永不得出。”他忽然想起宦官田贵临死前的警告,说温家人回来了,难道说是他冲破了龙虎山的禁印又出来作恶?还是塞北的温家后人胆敢越过禁封线,来到中原伺机而动?他不好判断是哪一种情况,但他明显地感到,温家人快出现了。
“宗主,宗主…”江一德急促的呼喊打断了江怀玉的思绪,
“不好了宗主,上官老爷出事了,受了很严重的内伤,现安排在客房歇息…”
“怎么回事?去看看!”江怀玉火急火燎地赶到客房,看到旁边的陈十三也满身狼狈加疲惫不堪。江怀玉扶起跪在床边啼哭的上官云瑶。
上官云瑶对他说道:“夫君,请救救我父亲。”
江怀玉搭着她说道:“你放心,岳父他会没事的。”
然后江怀玉坐在床侧把脉望切。江怀玉感受到上官宗海体内元气涣散、内脏破损已不可逆,加之后背上那一刀令他失血过多,现在之所以还有一口气在,完全是靠着他体内山海诀的至高内力在运转体征,这样的身体状况神仙来也救不回来了。
“江一德…”
“宗主有何吩咐?”
“取神仙草来。”江一德愣了一下,然后躬身出去取药。上官云瑶一听神仙草,立马就痛哭起来,她明白拿神仙草就意味着救不活了,只是用神仙草的神奇功效延续一些时日而已。“怀玉,你再想想办法吧,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上官云瑶哭得嘶哑,
江怀玉心里如刀剜剑绞一般难受。“云瑶,你冷静一点,父亲命象衰竭,回天乏术了…”
不一会儿江一德端着一满碗药汤进来,江怀玉小心翼翼地将药喂进上官宗海体内,然后吩咐旁人暂且退下,只留下云瑶、陈十三和他三人守着。
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上官宗海铁青冰寒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点血色,然后咳嗽了一阵,缓缓睁开眼睛对着云瑶说道:“是云瑶啊,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父亲你感觉好写了吗?这是连水山庄,很安全的,你安心养伤…”上官云瑶控制不住自己眼眶的泪水,频繁地抹擦眼睛。
“傻孩子,你哭什么呀,为父纵横江湖、名满天下一辈子,也知足了,只是…”上官宗海咳了咳,“只是活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乱世之中,真的有些累了、倦了,本想完成这一次合约就归隐江湖的,看起来老天爷是不给我这机会了…”
上官宗海慈祥的看着上官云瑶,继续说道:“我们父女俩这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什么也不说了,如果有来世,我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这样的父亲。”
“父亲,父亲…是我不懂事,是我做了很多错事,是我对不起你啊…”上官宗海拍了拍云瑶的肩膀,宠溺地看着她。
“怀玉,云瑶就托付给你了,这是我第二次跟你说这样的话,也是最后一次。”上官宗海对着江怀玉说道,
“怀玉明白,云瑶是我的夫人,我一定会护她周全。”
“还有,你们江家的事,温家人已经渗透进中原了,你们江家早作应对才是…”
“多谢父亲相告,怀玉会尽快安排。”
咳咳…”上官宗海缓了一口气,对着江怀玉和上官云瑶说道:“我即刻就要启程回孤城山,走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
“父亲,您身体虚弱,经不起折腾,还是留在凤翔安心养伤吧…”上官云瑶知道,当然不是养伤就能解决的问题,只是上官云瑶想陪她父亲走完最后这段路。
“孤城山才是我的家,老辈常说落叶归根,我这把老骨头啊还是想再看看孤城山的夕阳和落叶,你们就别再留我了…”上官宗海掀起被子就准备起身下地。
“十三,我们走。”
陈十三连忙过来扶好,上官宗海继续说道:“我想再看看孩子们。”上官云瑶泪眼婆娑的看了看江怀玉,江怀玉点了点头。
上官云瑶带着五个孩子走到庄外,陈十三已经在装备马车准备赶路。寒风忽起,吹得上官宗海黑绒毛大衣飘扬不止,映着他那白杂的长发,显得十分苍老憔悴。
“孩子们,还认得出来是谁吗?”上官宗海走路颤颤巍巍的,逐一地摸了摸那五个孩童的脸颊,此刻他仅仅是一个慈祥的外祖父,不是江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