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洛阳,孤城山校练场。这里是大名鼎鼎的绣衣吏总部,由八百机械能工巧匠历时两年依山而建,在这八百位机械木工里,有几十年制作机械的老手,有名噪一时的建造鬼才,还有的是公输家族的后人,此城穷尽机巧关理,万夫不能开,堪称固若金汤、机理之城。
上官宗海正在检验情报录,一名绣衣查探来报:“吏主,最近齐地情报有三,
其一、山东境内因发饥荒,已激民变;
其二,齐国豫王和惠王林闯之子林言争夺洛阳之地甚凶,两方都暗调军队抢夺洛阳;
其三,齐国朝廷,中书令范梓突染恶疾、不治而亡,右神武将军子廉以谋逆罪免职入狱,判决未下。”
“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这黄巢朝廷内外交困,怕是气数尽了,也罢,你马上将情报飞鸽传信给江家,这次就不用有所隐瞒了。”上官宗海交待道,
“是,吏主。”
“另外,去把十三叫来,是时候要重新找大买家了……”上官宗海一脸疲惫的说道。
“吏主,十三爷今早赶去凤翔分部了,还没回来。”那绣衣回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上官宗海摆了摆手。
“十三呐十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么?”上官宗海叹摇了摇头、叹息连连。
凤翔连水山庄,上官云瑶正执笔书写家信。
“江郎吾夫,见字如面。夫身在军营,条件苛苦,能否每日温饱、厚衣御寒?为妻能为有限,只得远隔千里千叮万嘱,还望夫君耐心聆听,夫为国,戎马天下、四处征战;为家,整顿家府、富养全庄。劳心劳力,为妻感慨世间有此英才,更感慨妾身能嫁与之,为之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已是几世的福气。夫之大志,稳乱世、致太平,族中长老多次嘱咐,少寄家书以免乱你心志,亦以情理相劝,断不可将吾有身孕一事告知于夫,妻犹豫再三,最终决意直言相告,为妻有孕已三月有余,幸得怀瑾、江隐、柏胜等人悉心照料,郎中查看把脉亦诸事无碍,妻将安养六月,盼夫及时而归,再为人父、亲自怀抱逗笑,君心所向,是儿是女?夫之归期,六月及否?”
上官云瑶写完书信,便轻抚小腹,轻声呢喃,腹中胎儿似有回应,安然而睡。而不远处有一双眼眸痴痴傻傻地望着,明暗交杂而又喜笑颜开。
江怀玉将绣衣吏传信过来的情报原封不动地上呈皇帝,皇帝命宦官田贵当朝宣读:
“近日齐地情报有三,
其一、山东境内因发饥荒,激起民变,齐国已调大军镇压;
其二,齐国黄逸、林言争抢洛阳之地,两军对垒,不肯撤军;
其三,齐国朝廷,中书令范梓突染恶疾、不治而亡,相府白柩,百官吊唁;右神武将军子廉以谋逆罪罢职入狱,判决未下。
未待念完谍报,僖宗皇帝肆意大笑,“这是天要助我大唐,灭他黄巢!此乃铲除黄贼的最好时机,众卿当全力以赴收复长安,兴我大唐!”
众臣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好好,众爱卿平身,王铎何在?”僖宗问道,
“臣在”
“朕封你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兼西路军主帅,领两川、兴元官兵十五万,特着两位先锋将、三位主将辅佐听命,自成都东进长安、洛阳。”
“臣领旨”
“拓跋功何在?”
“臣民在”
“朕封你为天下兵马副元帅兼北路军主帅,领保大军、定难军兵十万,加持振武圣威将军,自北疆南下河中、麟州,合困渭桥。”
“臣领旨”
“郑畋何在?”
“臣在”
“朕册封你为南面都统指挥使,领宁军、凤翔军,军八万于兴平,堵断贼军南撤汉水。”
“臣领旨”
“杨度何在?”……
江怀玉听得热血沸腾,他也想统帅三军、带甲百万,驰骋疆场,这是每一个热血男儿的神奇幻想,但是祖训在前,不得违背---江姓宗主者,不为帝王,不拜官职,违者驱逐氏族,剥其宗姓,去其宗籍。
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愚蠢野蛮不合理的规定,是在怎样的一种情况下制定的,若他日黄泉见先祖,一定要与他争辩到底,问个明白。
“宗主,家里来信了。”江怀玉一回偏营,江善便把家信递与他。
“哈哈,江善,我又当爹了,我又当爹了,云瑶、云瑶又有身孕了,江善…”
江善刚想去一趟茅房,却被如此疾呼声引来。
“真的吗?夫人又有身孕了?恭喜宗主!”江善连忙分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
“云瑶,云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族里的长辈怕我分心便不让她告于我,但是今日来信,她坦言相告,句句温情、字字揪心,江善,马上给我备马,我要连夜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