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虎门屠我全族,败坏我父亲名声,灭我师门四门,玷污残害庐一家,我此去之后,定是要其血债血偿,灭了他白虎门,将其门人尽屠,将华陵一家男子尽诛,女子尽淫,而后再卖至那妓院,让华陵他那母亲、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众人听后,尽皆一惊,那休宁登时更是脸现怖色,于那呆了好一晌的,张口这也是才又道,“南二公子,在你心中,果真是这般想的吗?”
“自是这般!南浔时时刻刻不想着让那白虎门人、让那华陵一家、让那东清教贼人不得好死!”
“那东清教如何,女子自是不想去管,不愿去问,可是,那白虎门,那华陵一家,难道南二公子非也是要屠戮殆尽吗?这冤有头,债有主,南二公子何必又去牵连那众多的无辜之人?”
“那,那他华陵呢?他华陵为了夺我四门真经,又怎生不去想想那些无辜之人?!”
“这,这…”
南浔着,便也是就将自己那把满是庐血迹的折扇猛的给打开了,“休宁姐姐可帮我修复这折扇扇柄的裂纹,可将这扇柄复原,可又能将这折扇扇面上的血迹尽除?将这扇面复原如前?”
“我,我”,休宁看着那折扇之上的斑斑血迹,一时之间,心内五味俱陈,亦也不知何是好,张开嘴,又合上,再张开,又再合上,连了两个“我”字,也是没“我”出个什么来的。
众人皆不语。
而后,又呆了好一晌的,那休宁忽而开口的也是就又道了,“好,既然南二公子心意已决,那女子便也不加阻拦了,女子猜南二公子近日便要离开,连日亲手为南二公子赶制了一件衣裳,南二公子稍等片刻,女子这便前去取来。”
那休宁踏水而去,而后,未过多时的,背有那一包袱、一琵琶,手持着一长笛的,便即又回了,“南二公子,女子给你做的这套衣裳,你去了那白虎泽后,穿着行事也是方便,嗯,还有,还有就是,女子用这桂地乌竹,为南二公子做了一把乌竹折扇,先前本是欲在南二公子生辰那日送与南二公子的,但南二公子一直勤于修习神功,且女子当时也未想好于这折扇之上题何字的,故便迟迟也是未予南二公子的。现下好了,女子已是想到了。”休宁一边着,将那包袱便也递给了南浔。
南浔双手接过,也不及打开,便即背上,“南浔在此谢过休宁姐姐了。”完之后,便即又向那休宁看去了,但见休宁满目血丝,泪光闪闪,不由自主的,开口也是又即道了,“休宁姐姐…”
“好了,别再了,南二公子你快走吧…”
南浔向前又是一拜,“好,那那南浔去了。”随后转过身的,便要离去。
南浔刚也转过身的,便听那休宁也是就又道了,“苏溪哥哥,我们再送南二公子一曲可好?”
“好…”
而后,南浔便听身后那琵琶、竹笛,随即而起了,声声送别,曲意哀伤,且后又有那休宁相和而唱的“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一涯”诸语,情意更是既真且伤,南浔听着听着的,眼泪不自觉间,也是滚落了下来,其后不忍细听,施展轻功,踏水快疾的也是去了。
那桂城虽离着华州城近三千里,但南浔此时内力精湛,轻功亦是甚好,只用了那不出十日,便即到那华州城了,而后于那城中找了个一客店,便即住下了。
南浔休息了一日,第二日穿衣之时,忽想起休宁姐姐,给自己做了一件衣裳,穿着行事也是方便,于是这便也是就将那包袱给打开了。打开这么一看的,却见休宁姐姐给自己做的,竟是那么一身的白衣。那白虎门属白色,门人皆穿白衣,若是穿着这白衣,行事自是方便许多。南浔心内一边念着休宁姐姐真也有心了,一边将那身白衣也是换上了,南浔换上那袭白衣之后,仙气飘飘,风度翩翩的,倒也是好看的紧。
换好了衣裳,南浔忽又一想,休宁姐姐也还又送了自己一把的折扇,于是赶忙又一翻那包袱,将那折扇也是掏出来了,这么一看的,果也就是一乌竹折扇,那乌竹扇柄甚新,想来自是休宁姐姐用那桂州乌竹新制未久了,且那扇面,亦也是一乌面,扇面之上,竟也还有用那银汁墨水所书了十四个的字,“古来万事东流水,浮生片草莫相追”。南浔看毕,心内不由也是就又想了,休宁姐姐之所以写这十四个字,定也是想着借此诗句,规劝自己莫要被那报仇的心魔所吞噬了,唉,遥想自己父亲、母亲,还有那教书先生,从自己时便也是就教导自己要“仁义爱人”、“仁民爱物”,要自己时时处处怀有那“仁爱”、“良善”之心,自己自便也就是按着父母及先生的期许做的,可如今,可如今,自己怎的就只想着那报仇,而去违了自己的本心、初心呢,竟还想着要屠了那白虎门满门呢。如此想着想着的,南浔不由之间,也是又呆了。
呆了一阵之后,南浔出门,吃了碗面,心事重重的,便即也是就又准备去那白虎泽了。可,便在这时,恰在那街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