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吾儿初一就拜托哥哥了,望哥哥看在昔日情分之上,帮吾把他抚养成人,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安吉祥,哥哥,吾去也”。
迷迷糊糊之中,武松仿佛看到一个人影跪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说着如此话语。武松心中焦急,欲待看个清楚,可这人影总是模模糊糊,怎生也看不清楚。武松有些来燥,张口欲言,却如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抓,却总是差之毫厘。情急之下,憋足力气便要大声呼喊。
恰在此时,忽的,两眼猛的睁开,往眼前一看,哪有什么人影。武松暗自心惊,冷汗直冒,这才意会到,方才自己竟已睡着,适才竟是做了南柯一梦。
武松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忽的想到什么,急急拿眼扫了一下狼窝。此时窝中,母狼和狼崽团作一团,这母狼正拿眼瞅着自己,似是被自己刚才大喊给惊吓到了。
再看另一边,小初一兀自还在草堆中睡的香甜,竟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武松眼见初一平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同时心中也自暗暗自责,自己竟然睡着,若是此时有外敌侵入,自己和初一必死无葬身之地,若果真如此,后悔莫及。想到此处,心中更是后怕,懊恼不已。
哇啊哇啊,初一又是哇哇大哭起来,端的是毫无征兆,叫人猝不及防。直叫的那正趴着的母狼都猛的一下直起了头看向了小娃。武松听到这哇哇哭喊之声,瞬间苦起了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可怎生是好。武松一咬牙朝着大狼一拱手,把那小娃初一又抱到了大狼怀中。小娃一到母狼怀中,便挤入狼崽当中,和着狼崽一起挤作一团,互相推搡争吮着狼乳。
眼见此景,武松心里暗自捏着一把汗,手脚暗暗做好准备,倘若是母狼有一丝不妥,便可急速将初一救出。可是出乎武松意料之外,这母狼只是低头看了一看,竟是未有任何着恼的迹象,闭上了眼睛又是低下头颅继续养神,仿佛怀中初一便亦如它儿一般。
这一幕让武松不禁张大嘴巴,暗自称奇,同时心中亦不觉有些羞愧。罢了罢了,原以为这畜生只会害人性命,却不想亦有如此慈悲为怀一面,这大千世界,真个是奇妙无比,令人费解。想到此间,心中不禁有了大大的疑或,究竟这尘世间,到底是畜生比人狠,还是人比畜生恶?
不多时,小初一又是喝饱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武松轻轻拨开那群小狼崽,把小初一又抱到了一边,与此同时一阵似臭非臭的味儿传入了武松的鼻息之中。
顺着味道,武松寻到了来源,武松刚刚放松的眉毛又是微微皱起,却原来是小初一拉了粑粑。武松心里只差是骂娘了,没奈何,只得皱着眉头,轻轻解开包袱的红带,随手一拉,随着小初一光光的身体,同时露出的还有一把小刃和一个红包包裹的细长物件。
这小刃武松自是知晓,这是自己送给初一的见面之礼,这个红包裹的东西未曾见过,想来必是李师师放的了。武松拿起来掀开一看,却原来是一只翠绿的玉簪。
眼瞅着这只玉簪,武松虎目竟是渐渐有点潮湿泛红。一咬牙,武松将这簪子裹好放回包裹中,接着便小心翼翼的给小初一擦拭了起来,许是心中过于小心,显得甚是畏手畏脚,手忙脚乱之中,额头竟有几滴汗珠悄悄滑落。
不多时武松忙完初一,拭了一下额头,不经意间正瞅见那母狼,眼睛盯着自己的包裹,舐着舌头,看见武松看它,又是缓缓低下头去。武松顺着母狼的眼神一望,心中便已知缘由。武松抬眼看了看母狼,走到自己的包裹面前,从里面把那大半烧鸡取了出来,顿了顿,一咬牙又狠心取了一半牛肉,送到了母狼嘴边,朝着母狼打了个稽首言道:“兀那畜。。。大狼,汝今日喂哺初一,于俺有恩,俺说道做到,这些肉食汝且吃着,俺取金疮药来与汝治伤”。
呜呜,随着武松用药抹拭着伤口,大狼嘴里发出阵阵呜咽之声。许是大狼知道武松这是为它治伤,它仅是嘴里哼哼,却是伏在地上很是配合。大狼越是如此,武松心里越发显得有些内疚。不多时,武松给母狼绑扎好了伤腿,退在一边心中暗自盘算,往下之路,自己该如何去走。
武松反复许久,终究决定,再休整片刻,便带着初一动身赶路。因为留在此间,照看初一,如何吃喝都是很大问题,不得不如此决断。于是打定了主意,轻轻抱起了初一,走到大狼面前,看了看大狼,转身便出的洞外。出得洞外,一道耀眼的日光照在了自己的身上,令人浑身舒适,温暖异常。武松抬眼看了看天,却原来已经日处中天,此刻已然是中午时分了。
武松来到洞外,走上土坡,四下里观看了起来。原来武松心中觉得,若此时一走了之,母狼腿折,无法觅食,母狼连同狼崽毕竟逃不脱一个死字。武松心中动了善念,于临走之前给母狼一家准备捕猎一些肉食,以弥补自己打断狼腿之过失。
武松只在土坡上站了片刻,便是已有发现。不远之处,草丛之中传来沙沙声响,片刻之后一只肥硕的野兔出现在了面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