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匆匆离开了。
一共六匹马,中间有一匹马拉着一辆囚车。
囚车中坐着一位哀莫大于心死的胖子,耷耸着脑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就像是一个乞丐,虽然看不清楚他的面孔,但是就这身形,唐渺不禁突然兴奋起来。
葛四方。
“都过来。”
他低叫了一声。
“怎么了?”
十余人一下子便围在了马车边上。
“夜行衣可否带着?”
众人不明觉厉,纷纷看向了秦广将,敞开锦袍衣领,里面赫然都穿着夜行衣:“都穿着呢,随时可以行动。”
“把人给我劫了,记住,不可恋战,人到手立刻就撤”
虽然不知道唐渺这话是何意,不过既然交代了,那便可以直接动手了,就算他没有这层身份,前辈的话他们也不敢不从。
“喂,死胖子,不吃点东西,你是想绝食抗命吗?”
他握着刀鞘敲了敲囚车的木架。
“大人,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
囚车内蓬头垢面的葛四方那无神的双眼忽的鼓动起来,扑在囚车的两根木柱之间奋力挥舞着两臂。
“闭嘴,每一个人都是这么说的,老子耳朵都听起茧了。”
葛四方满脸的落寞之色,他面如死灰的瘫坐在木板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活下来。”
“逃出去,活下来。”
这要是到了京城,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更何况是血狱大牢,连自己的骨头都不会放过的。
葛四方心里一阵胆寒,这下算是栽了。
“快走吧,天色也不早了,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君界城。”
另一边坐在树根上打盹的中年人忽的回过神来,他仰头望着天空,半眨着眼睛,似乎在琢磨什么。
微风穿过两旁的树林落到锦袍之上,掀起了一角。
“唰唰”
“唰唰”
“怎么了,头?”
中年人眉头紧皱,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微微偏头,眼角的余光瞥向了身后的树林深处。
“簌簌”
“脚步声?”
他愣的大叫起来,回身掀开锦袍,暗藏其中的利刃便握在了手中。
黑衣人从树林中奔袭而来,利索的跃上树枝,扬起手中的横刀,只见一道寒芒闪过,黑衣人陡然跃出,刀起刀落。
“铛铛”
刀剑交错,十余名蒙面黑衣人便与刑名司的大人交战在了一起。
“好大的胆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对血狱刑名司的人动手,莫不是活腻歪了?”
“血狱刑名司?”
“哈哈。”
一声毫不加掩饰的嘲笑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打在了众人心头。
“嘿嘿,就怕你们不是血狱呢,那可真巧了。”
“你们你们”
“怎么,怕的说不出话来了?”
“怒仙教!”
中年人沉声一喝。
“别和他们废话了,动手。”
那囚车中坐着的胖子忽的眼前一亮,射出了一道精光。他惊得一下子起身,咬着牙,费劲巴拉的将绑在一起的双手给挤了出去,然后捧着手链高高扬起,猛地砸向了囚车牢门的铁索链。
只是这一举动徒劳无功,葛四方本就肥大的粗手勉强挤出去后硌得生疼,哪里还使得上劲,不过人要是到了绝境,足以疯狂。
一下又一下的徒劳而功,铁锁链没有半点被撼动的迹象,反而他自己的双臂被磨出了一道血印。
他旁若无人的继续挥动手臂,两眼直发红,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哐当”一声,铁索链不知为何便自行断裂了,葛四方内心大喜,一把推开牢门正欲跳下逃走之时,异变陡生,囚车猛地震动了一番,被一个人狠狠的踩下去了一点。
葛四方一个踉跄,双脚本就被铁链牢牢绑住,没有站稳便直接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他娘的。”
他吐出了一口浊气,嘴角溢血却仍是不肯放弃,索性直接在地上往林子的方向蠕动,方才刚挪动了两个身位,就不敢动了,被一个黑影给瞬间遮住。中年人心里一疙瘩,颤颤巍巍的抬头一瞧,整个人就如同突然去世般抽搐起来。
再回头看方才落在囚车上的人,白色身影,竟是一道姑。
葛四方受不了这如此沉重的打击,直接昏死过去。
“不好,他们要劫囚车。”
这些人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
“我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把人给留下。”
“告辞。”
黑衣人眉头一挑,见人已经落在了熊壮手上,他便不再纠缠,直接转身就一头钻入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