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躲在角落的乞丐擎着缺了口的碗,冲着那些锦袍华服的人说这吉祥话,嘴唇干裂起皮,单薄的衣服冻得脸色发青。
来往的贵人全都表情漠然,忽然一个少年人一脚踹翻了那乞丐,嘴里骂骂咧咧的,领着自己的人就往酒楼这边走。
那个乞丐倒地自己爬起来,将碗捡回来,依旧那样陪笑着,继续乞讨,好像刚刚那一脚不是踹在他身上一样。
聂怀指着那个少年跟齐元说:“走,搞事情去。”
接到命令,齐元从二楼直接跳了下去,落在那少年的面前,这才看清,这孩子年龄不大,个头也不高,脸上从鼻梁周围散开许多雀斑,衬托得他皮肤很白,一碰便红一片的那种。
齐元反手将这孩子锁在腋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聂怀扯下这孩子的钱袋子扔给刚刚那乞丐,说:“多置办点冬衣。”
说罢让齐元夹着那小子就走了。
萧重指着大街上,问:“没问题?那可是沛国公家的小儿子,最受宠的。”
对酱牛肉很有兴趣的席玉慢慢嚼,细细咽下去,才回答:“没事儿,他有分寸。”
才怪!
萧重对聂怀这个人实在不敢恭维,欺负一个少年,居然不以为耻,真是痞性难改。
谁也不说话,有些话也不用说。
萧重既然还在这里,说明淮铭阁没有撤出西楚夺嫡的想法,那他们自然会重新选择目标。
从目前来看,目标自然是聂怀,这个将门阀林立,动荡不稳的东源一国推向稳定,并能很大气从容放手,这很符合淮铭阁的做事方针。
但是,聂怀不会坐上宝座,毕竟他是在那苦寒巅峰呆过的人,风景苦难都受过的,自然不稀罕。
两人闷声吃着,席玉给萧重斟酒,放下酒壶说:“如果打算让聂怀登上大宝,你恐怕要费一番心思了。”
萧重苦笑,说:“是啊,要将东源的太上皇拖出来做事情,的确需要一番筹谋。”
席玉:“淮铭阁是怎么跟聂怀结下梁子的?”
萧重:“东源夺嫡之争,聂怀推崇庸才三皇子,与淮铭阁相悖,听说当时淮铭阁下毒暗杀都用了。
但聂怀好像用了什么办法躲过去了。
在三皇子登基之前,他就利用暗门的势力对淮铭阁进行屠戮。”
席玉:“关系怎么缓和的呢?”
萧重:“具体我不太清楚,师傅派了一个聂怀相熟的人去劝和,一个女人。”
……………………
再说聂怀跟齐元,将那个沛国公的小世子带去了演武场。
那是一片很宽阔的空地,周围放置了很多兵器刀剑,还有盾牌和靶子。
阳光下的演武场,好多汉子在相互切磋。
这地方属于禁卫军管辖,也是禁卫军设立的,所以来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禁卫军。
\一个个脱了甲胄,有的甚至光着膀子,两人两人的对战,身上还挂着汗珠。
也有用一节棍子相互比刀法的,身上是穿着铠甲的。
毕竟休息过是要去皇宫当值的,要是带着伤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了不得。
还有前几天,聂怀翻宫墙闯进了皇宫里,这可刺激坏了一众禁卫军,所以这几天演武场的人特别多,都是防备着自己那一天再遇到翻墙的怀王殿下,看看能不能对上两招。
这不,不等他们练出来,聂怀带着人就过来了。
齐元将小世子扔地上,旁边正好一排刀剑棍棒,这孩子倒是光棍,拔出一把马刀就冲着齐元砍过去。
可惜他并没有习武,平常总是被关在家里读书,动作又笨又慢,被齐元轻松躲过去,还被嘲笑:“你简直笨到家了,给你最锋利的宝剑也没用。”
小世子大喊一声:“啊————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齐元:“我知道我爹是谁就行了。”他爷爷就是你们的陛下!
在场的禁卫军就有前几天宫廷家宴当值的,看见齐元便觉得眼熟,在看他身后的聂怀,便想起来此人是谁。
但齐元的身份只在陛下王爷口中,还没有流传到大臣耳朵里,那些禁卫军便当齐元是聂怀身边的小斯,起哄说:“他可是怀王亲信,小世子可要小心了。”
没错,这个少年是沛国公的小儿子,他的父亲被封三公,领户部侍郎,是个六部大臣,刚刚还跟聂怀打了个照面,就是聂怀没扫见。
现在也不好介绍,那小世子一听是怀王的亲信,也没有什么官职,口吐怒气呼呼的,鼻梁周围的雀斑开始发红,冲着齐元就砍,疯狂得砍了几下,噗通倒地,竟然不动了。
齐元傻了,叫嚷一句:“我都没碰他!”
怎么就…………倒了?
不会挥刀几下,把自己给累倒了吧。
弱鸡儿————
聂怀也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