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点头说着没事便过去了。
要说为什么这么客气,当然是因为打不过啊。
“王总管,坐下喝茶,今天上午辛苦您了。”
聂怀给王初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目光仰望着落在王初脸上,像这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和煦,看不出上午杀人的模样。
王初施礼客气,倒也喝了那杯茶,才缓缓的问:“将军,那些黄纸上写的事情我派人查实,竟然全是真的。”
其实他只查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没查完,但是前面的都是真的,后面多半也假不了,便向聂怀来禀报一下。
王初又问:“这些事情是将军收益齐公子给我的,想来早就准备下了。”
聂怀呵呵笑起来。
那怎么可能!
他也是从容山受了重伤才来信州的,怎么会提前准备,还准备得这么精细?
“王总管误会了,这事是舜王的一个朋友做的,也就过了我的手,我可不敢贪功。”
其实王初只是好奇,过来禀报的时候顺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在意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反倒是聂怀实话实说,让王初有些意外。
他在名利场上几十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只是不贪功,不贪名利的聂怀,算是少有的青年俊杰。
晚些时候齐元回来,正好赶上晚饭,他却藏着脸抱着手臂走开,没吃东西,王初见着稀奇,便看了聂怀一眼。
饭后聂怀拿了两个包子找到齐元,他就窝在暖阁榻上,蜷缩成一个球,好像是睡着了。
可惜,聂怀一进门就听见他肚子咕噜咕噜的响,不可能睡着,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拉着齐元的手臂,将包子塞进他的手里,聂怀终于看到齐元青紫的脸颊和嘴角,颧骨也紫了一块,还好他皮肤黑,不仔细瞧看不出来。
“你这是?”打架打输,自己生自己的气呢。
齐元也不理人,狠狠要了一口包子,第二口就将包子整个塞嘴里,伸手要第二个。
“都跟你说这个人你打不过,还偏要去,吃亏了吧。”
递上两个包子,好像无法满足大个的饭量,又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来一盘子糕点放在齐元手边上,就这么看着他吃。
越看越发笑。
吃了一阵子,齐元猛然做起来,拳头狠狠捶床板,气氛的说:“一个瞎子还这么能打,真是奇了怪了!”
聂怀又笑起来,问:“你下杀手了?”
齐元:“当然没有,我光明正大上去挑战的!”
聂怀:“那瞎子是淮铭阁卢妃的关门弟子,硬钉子,我都打不过他,你这样不丢人。”
安慰好了齐元天已经黑了。
等晚霞落下之后,聂怀一个人坐在暖阁的榻上,思前想后,还是掀开了狐狸皮,穿上劲装靴子,踱步往外走,忽然停了下,又去柜子里拿了一件黑色外褥套在身上,这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