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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土记还没有看了十几页,席玉带着宫玉堂从门口走进来,一身银白轻甲,左手抱着头盔,右手拎着一把宝剑,身后宫玉堂也是这么个样子,两人呆愣着看着院子里打架的三个人。
率先醒过来的席玉大步走过来,一位仆人低头碎步双手接过席玉手里的东西退下,人就坐在聂怀身边,端起聂怀的茶,连带这茶叶一饮而尽,后又端着茶壶往嘴里倒,茶叶茶水冒着白气,聂怀真怕烫着他。
聂怀指着打架的三个人说:“金丝雀找回来了,你没收到信?”
席玉这才放下茶壶,望了他们一眼,着手解身上的铠甲,说:“没,我回来的急,没等。”
甲胄,护腕,连同护腿一并仍在地上,清灰色中衣只有薄薄一层棉,聂怀就将狐狸皮放席玉手里,却被摁了回来,说:“我去洗一洗,一会儿讲。”
这一会儿就到了午饭,席玉啃了一阵子,才将见谭柯的事情说了一遍,临走将阿蝶放了回去,多半已经将在容山发生的事情跟谭柯说了一遍,另外,瓮城守军实在少的可怜,如果被细作探知的话,不出半日瓮城就不再是西楚国土。
“我已经将张曦文放在瓮城,又将守军重新部署了下,这次回来是调军的,信州守军十万,最少带上五万过去,看看情况能不能蒙过去。”
聂怀扯着嘴角不自然的问:“您当谭柯是傻子?”转头指着那俩金丝雀说:“走的时候带上他们。”
席玉摇头:“谭柯说送你了。”
聂怀:“我养不起!”
下午席玉休息睡着了,聂怀还是在廊下看书,看到太阳没有了,王初走过来,跟着他咬了几下耳朵,聂怀放下书想了想,说:“王总管,这事儿先放放。”
王初:“为何?”
聂怀小人得志的笑:“好牌,总要等到关键的时候下才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笑容太过真实,引起王初极度不适,愣了下,才拱手称是。
王初是御前人,陛下那深沉的心思让王初在宫里这么多年都猜不透,而眼前这位,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与其说看不懂他们想什么,还不如说他们都是不入世俗,不通规则的人。
当天晚上比较热闹,宫玉堂跟齐元熟,九公主端着,但是成王年纪小,没那么多规矩,三个小男人端着果酒来回拼,不一会儿就躺地上起不来了。
聂怀也喝了点,但是不多,席玉明天还要找张家人要兵去,也就浅酌两口,看着那三只宝贝喝。
第二天一大早,席玉起来听见聂怀屋里有声音,推门就走进去,聂怀正做着穿衣服,在系中衣里面的衣带,抬头问:“这么早?”
席玉见聂怀脸色不是怎么好,问:“伤怎么样了?”
昨天净顾着说瓮城的事情了,都没来得及问。
聂怀摇头,还没说,席玉就上前扣他的手,掰开手指,手心一滩血,想到刚刚的声音很像咳嗽,便更肯定了。
“心脉还没好?”
“好得差不多了,王初这几天不知道给熬得什么药,我可是一口都没敢浪费,全喝下去了。”
再不好真没良心了。
见伤号还在咯血,席玉上手给聂怀穿衣服,系衣带,穿好了外衣,又从旁边柜子里掏出一件外褥套聂怀身上。
“我这是受伤,不是生病。”
“需要我拿绳子给你绑身上?”
聂怀揪着外褥衣襟没法子,只好仍有那黑色宽大的衣袖在身边碍手碍脚。
将聂怀扶着坐上轮椅,席玉向张府前厅走去,聂怀叫了齐元一起跟上。
虽然昨夜喝得很尽兴,但齐元现在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昨晚上梦见谁了?”
“梦见大嫂打了你一顿。”
聂怀呼吸一滞,齐元得意洋洋的甩着头上的冠别提多高兴了。
张家正堂,青石铺地,四根柱子立在其中,撑起高高厅堂,当头牌匾挂着善祥二字,下面是纯木雕一个巨大的屏风,屏风从下而上,为水、荷花、走兽畜生、贫民、高官、再往上便是云端立着神明,每个神明下面的云都镶嵌着一块白玉。
整个屏风便是一个世界。
堂中,人分两旁,文官在前,座雕花儿吉首副手的椅子,后面一排是武将,座四角凳子。
席玉走在正中,聂怀齐元跟后面,坐稳停身,众人起身,拱手低头,手放在额头上,大呼:“见过舜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席玉到:“请起。”
众人起。
席玉令:“入座。”
众人座。
一阵子繁文缛节过后,闹心的聂怀眼皮往上翻,才切入正题。
左面第一位白胡子老头,拄着个金丝虎头檀香木的拐杖,双手抱着像席玉施礼,说:“王爷要兵的信我与众官看过,已经叫人去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