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
席玉转身盯着车壮,自知躲不过去的车壮挺胸抬头,目光扬到天上去。
“堂堂国尊怎受尔等如此对待?”
“国尊?”
车壮立时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可惜被席玉抬脚给踹出去,在草地上滚了几圈,掉一陷阱里,抱着盆的聂怀都感受到大地疼痛悲惨的震动。
车壮这个死胖子!
国尊也是随便场合能叫的?
何况还有吕程,德宗帝的耳目在!
“国尊——”
席玉拉了好长的尾音,厮磨得聂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孩乱叫的,别当真。”
“曾经国师威武,横扫天下,我西楚惧你军威,不如……就在这陷阱里……饿死吧。”
席玉拂袖离去,留下聂怀胃疼。
吕程跟随席玉回到营地一直到了中军帐中,四下无人,他直起身向席玉恭敬行礼。
“公子,要火速回京才是。”
“你是耳目,不是嘴巴。”
伏案而坐的席玉抬眸一瞬间,冰冷杀意侵袭了吕程五感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即便害怕,吕程未动分毫。
怕,是的确怕了。
可他更怕自己动了便再也回不了京都。
老半晌,席玉才收回视线,铺开宣纸,道:“研磨。”
昨夜没来得及,这是要交给陛下的奏疏,笔尖娟秀,详细记述了抓获聂怀的全过程,包括聂怀身上特殊状况,无不详尽。
奏疏交于传令,天已经黑了下来,宫玉堂也从外面回来。
跟两个囚徒聊天真累。
晚饭休息后,夜深人静的荒野里,无风却泛起莎莎声响。
一个东西从下面飞上来,落在某个地方后,一个光着膀子的身影爬出来,来到另一个陷阱口,扔下那东西,便听到吭哧吭哧发力声。
“艹,老车你个死胖子真沉!”
“大帅莫怪。”
将车壮救上来,聂怀将衣服穿回去,望着发着亮光的营地,小心翼翼走过去。
“大帅!这边走!”
“去哪?回东源是不可能的。”
车壮见聂怀不跟他走,便跟着他身后,铁了心是要跟到底的。
还未走进便发现周围没有警哨,连站岗的都没有。
坏了!
里面冲进营地,便看到一群黑衣人被一群衣着不整的将士围在中心,一个个手里武器寒光琳琳。
“什么情况?”
聂怀看见席玉便问。
“没跑?”
面前这都是小阵仗,席玉没放在心上,而是关心聂怀意欲何为。
“不是,我问你这什么情况?”
“一群没脑子的杀手而已。”
聂怀吸了一口气,觉得没脑子自己也在其中,白担心了席玉一把,人家根本就不给机会。
一个黑衣杀手冲着聂怀大喊:“国贼聂怀,快快受死!”
“呦呵,本座名讳都敢叫出口了,能耐呀!”
“国师之尊,岂是尔等能冲撞的,跪下!”
车壮挺胸挡在聂怀深浅,一声大吼,镇住了不少人。
尤其那些黑衣人,其中有些人放下刀剑,竟然真的下跪了。
还是那个人:“尔等乃东源之子,怎可下跪国贼!”
聂怀挠了下鼻头,越过将士,来到杀手中间,没下跪的手持利剑,膝盖却软得不像话,聂怀逼近不敢出手,只能萎靡下跪,匍匐于地,最后只剩下两人站立。
“你不是东源人,南甸的?晋国的?”
“暗门使者,不问出处!”
那人大吼一声冲上来,短剑刺向聂怀喉咙,一眨眼却听见聂怀嗤笑。
“暗门?以为看了一眼大门,能知晓金榜就自称暗门?你连暗门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那人张嘴反驳,却无法出声,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哼。
这才发现聂怀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无法说话。
“你太碍眼了。”
一只手托起,那人竟腾空而起,转而被聂怀全力摁在地上,当时砸出一个深深凹痕,当场所有人都听到骨头碎裂的脆响。
聂怀起身从刺客群中穿过去,立在席玉身边转身之时,那人躺在地上,七窍流血,已然没了气息。
最后还站着的那个人也跪下来。
席玉冷目,不打算放过这些人,聂怀望着自己那只又杀了人的手,开始懊悔,并在心里指责了那只手千百回。
“哥,我最近戒杀来着,这些人打断几根骨头放了吧。”
“……好。”
自始至终两人的脸上平淡冰冷,一条生命都没有让他们脸上出现涟漪。
两人回了席玉的帐篷,吕程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