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懒洋洋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享受着秋日的暖阳,看着李莫一次又一次的挥刀,就在三天前他的劈柴终于得到了苏老的认可,刀法的练习从劈柴变成了横砍,每天五百次挥刀必须砍中指定的位置才算一次。
“三百九十八,三百九十九...五百。”
完成一天的练习李莫擦了擦身上的汗水,拿起桌上的水壶一饮而尽,一屁股坐在周铭旁边笑道:“你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走了,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学堂不是善堂不养闲人。”
“苏老老了。”
“我知道,不过杀你应该还不是问题。”
“没错,苏老想杀我我躲不掉,我见过的人里大多数都躲不掉,可他终究是老了,你觉得我做个护卫怎么样,你一个男人总不能一直让女人和老人保护。”
李莫晃了晃手里的破刀道:“你没看见我在学刀吗?”
周铭轻笑一声摇头道:“你现在的身手到了军伍里勉强算个精锐,可你觉得以你的秘密将来要杀你的人会是普通的精锐军卒吗?”
李莫愣愣的看着天空良久道:“我信不过你。”
“也对,我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确实不值得信任,溶血誓怎么样?”
看着李莫狐疑的眼神,周疑惑道:“你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溶血誓吧?”
“知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想做我的家臣,那可不是随从部曲那是家臣,看样子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就这样做了我的家臣会不会草率了些?”
“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杀掉沙洲阎朝。”
“沙洲阎朝’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沙洲、阎朝、周铭...河西节度使、沙州刺史周鼎和你什么关系?”
“家父。”
“怪不得你要杀他,杀父之仇确实该报。”
周铭摇了摇头道:“我杀他不是因为他杀了家父,家父当年想焚城东归他杀了家父却守了沙洲十年,就这一点我不怪他,可是他最后却降了吐蕃,所以他必须死。”
“我怎么听说阎朝是为了保全沙洲百姓才投降的,虽然投降了吐蕃却也给沙洲百姓争取了不少利益。”
周铭苦笑一声道:“他确实争取了不少好处,可有那一样不是沙洲大族的利益,百姓,你觉得吐蕃人会不盘剥百姓?”
李莫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这条件我答应了,那天要是遇见阎朝我又有那个能力,一定把他绑了让你捅刀子。”
“啊...”
“你干嘛?”
“溶血啊。”
“你割自己就完了割我干嘛?”
“顺手的事,不用谢。”
“谢你大爷,这破刀子锈迹斑斑很容易得破伤风的,被你害惨了。”
“那这血还溶吗?”
“赶紧的,弄完我去处理伤口,要真得了破伤风做鬼我也咬死你。”
周铭美滋滋的喝着小酒看着咬牙切齿还在用酒精洗伤口的李莫无语道:“你都洗第十遍了,如此美酒就这样被你糟践了实在是暴殄天物。”
李莫翻了个白眼道:“酒精是给你洗伤口的不是让你喝的,要是真染上破伤风我可救不了你,想杀阎朝下辈子吧。”
周铭笑了笑无所谓的道:“肠子流了一地我都没死,这么点小口子要不了我的命,再说我不是洗了两次了吗。”
“既然溶了血那我就是你的家臣了,这个月俸的事情是不是谈一下。”
“月俸!你不是我的家臣吗?连你都是我的还要什么月俸,给你钱你有地花吗,管你吃管你住的要什么钱。”
“我说家主啊,我是你的家臣不是奴隶,自然是要月俸的。”
李莫指了指一边看着乐儿做作业的乐欣道:“她负责管家,找她。”
周铭一个闪身凑到乐欣面前道:“主母啊,我这个月俸能有多少啊?”
乐欣脸色微红低声道:“周公子误会,我并不是什么主母,我只是学堂请来的先生。”
“这不是迟早的事吗,你这个主母我认定了,是不是可以说我月俸的事了?”
乐欣点了点头道:“暂定每月十贯可好?”
“没了?”
“那十五贯?”
“我说的不是钱,这地方没有青楼没有酒楼的我要一堆铜钱干嘛,我说的是这个酒,我见苏老每天拎着个小酒壶没事来一口,我是不是也有这待遇。”
李莫拿着包扎用的细麻布把手伸到乐欣面前开口道:“刚才喝了那么多也没什么事,看来你酒量不错,就和苏老一样一天一小壶。”
周铭挤出个笑脸道:“一小壶是不是少了点,就我这酒量怎么也得一坛才行,那一小壶还不够喝两口的。”
看着乐欣绑的蝴蝶结李莫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就一壶爱喝不喝,对了明天和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