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这样的围合让王晓仁感到满足。本家的几个兄弟现在正坐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拿主意。他要不吭声,几个人连屁都不敢放嘞,精神的满足让他感觉非常舒爽。你守喜不行了,风水轮流转呀,瞧你还得意不得意了,现在,恁一家人得听我的啦。王晓仁翘着二郎腿得意地想道。
大嘴一声不吭,竖着耳朵听着丈夫的“训话”,手里独自挑拣着花生。这样搁平时,大嘴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待遇,自己周围也围着不少人呢,自己一说话,半条街都能听到。现在,丈夫不仅不干活,还在这翘着二郎腿,真是……,不过,大嘴与大炮不一样,大炮想啥时候响就啥时候响,家里老头早已经被驯服成了绵绵羊。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大嘴从心眼里佩服大炮,只不过,佩服是背地里的,表面上还是一脸不屑,她说大炮的成功绝对是偶然,瞎猫还能碰见个死耗子呢。
关于家庭地位,大嘴也曾起义过,抗衡过。甚至找过东头的半仙,按照半仙的说法,她之所以家庭地位不高是因为家里阴气不重。得聚聚阴气才行呢。半仙告诉她,半年不要拉开窗帘,不要晒被子。更不要有夫妻生活,男属阳,女属阴,削阳藏阴,六月攻城。大嘴她从东头半仙那里求过符,贴在丈夫的枕头里。狠下心来准备与丈夫一较高低。谁知,一个月下来,王晓仁就坚持不住了,多次提出要过夫妻生活,都被大嘴找各种理由拒绝了。王晓仁也没有抗议,说是去镇上理理发,谁知道一晚上都没有回来,等待第二天王晓仁红光满面地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大嘴追悔莫及。从那以后,大嘴也不再敢拿床上那点事要挟王晓仁了。地位还是那个地位,没有一点改变。在这样的场合,她不敢再去打断丈夫的话,顶多趁着间隙说上一两句,算是发表了意见。
“哥,你都不着,俺家那个二癞子黑着嘞,两家人干活,地不少种吧,油也不加,明摆着沾光嘞”守全埋怨道。
“就是,占便宜冇够呢”守才补充道。
“那今年恁还伙着嘞,俺早就给你说,早点散伙早点散伙,恁就是不听,这几把发啥牢骚嘞,早散伙了,瞧瞧她还能把秋收了?”兰香不满地说。
“嘿嘿嘿,守全,你还听守喜的话冇听够?听恁爹的话有真多冇?呵呵呵——”王晓仁翘着二郎腿笑着对守全说。
守全三人的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面红耳赤。低头这不再言语。
客厅里一阵沉默,王晓仁意识到了问题,赶紧替守全打圆场说:“咱五弟老实巴交嘞,搁恁谁,恁能吃得了这亏”
听到王晓仁的话,守全才重新抬起头。
“中啦,说正事儿,你瞧瞧守喜那一家人,现在就是空架子,要钱冇钱,要人冇人,还端着那个架子,还想让全家人都听她们的,谁还尿她那一壶呢?”兰香恶狠狠地说。
“她那两口子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前几年让俺去门市开了个修车铺,就让俺住在门市,在这不是明摆着让俺给她看门市呢?你喂条狗也得给两块骨头吧?”守才指着守喜家的方向说。
“那给你骨头没有?”大嘴笑着问。
“啥骨头也冇——”守才瞟了一眼大嘴鼓鼓的胸脯说。
“哈哈哈——”屋内一阵笑声。
守才看着哈哈大笑的几个人,一脸迷茫地问:“咋了都笑啥呢?”
“哈哈哈……”
王晓仁最先收住了笑声,咳嗽一声说:“说正事呀,守全,你说说这地块,也不知道你咋想嘞,恁大的地块让她种着,你说手,咱们村里的人谁能真得?占一次井就能把地浇了”
“就是,守全,你咋不给他们要过来,你种好呀,要种不过来,俺也能搭把手”兰香说。
“你让守余给她要呀!”大嘴把手里的花生摔在篮子里说。
“要了,话说的够难听了,人家死活要种,守余也冇办法了”守全说。
“还是不够硬”王晓仁说。
“就给她要钱,她肯定拿不出来,俺去过她的门市,空荡荡的,啥也冇了,挣个屁钱,还是要的人不中”兰香说。
“大嫂,你中,你咋不去呢,你不是说恁妞给人家十年地租都冇要过来,这不是也冇要过来?”守全以为大嫂是在嘲笑他,心中不悦,反驳道。
“守全,你少哪壶不开提哪壶——”兰香瞪了守全一眼说。
“真打算给人家十年地钱嘞?”大嘴说。
“几把悫她嘞”兰香拍了拍腿上的花生皮说。
“知道就是悫她嘞,大嫂要是给她十年,这地她能种二十年”王晓仁打趣地说。
说完又后悔了,他感觉自己不能这样了,说了一大晌,也没扯出来个一二三,不能让几个人认为自己组织能力不行吧,他准备切入正题。
“守全,今年你要给俺说你分家,俺咋不去帮帮你?”守才说。
守全瞥了一眼,没去理会他。这些话不适合在这里说,要大嫂不在这,他绝对让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