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屎不如说是尿,除了带着些星星点点的乳状物外其他都是清澈透明的水。看到此,锦程心里像猫爪一样。她多愿意生病的是自己呀,孩子呀,你可别吓唬我呀,锦程在心里默默地祈祷。
雨势越来越大。鞭子似乎显示不出来它的威力。中途更换成锤子。咚咚咚——。锤子敲在土坯屋顶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她真担心这房低挡不住雨水的浸泡倒塌。不过此时,比这房子的更让她揪心的是儿子的病情,怀抱中的儿子微弱喘息声淹没在咚咚咚声中。
还能比这样的情景更让人担心吗?今后的几十年里,她没有像今天这样孤独。如果换做经历丰富的你会不会仍旧心有余悸呢。
她不再等待,决定去趟县城。自从记事儿开始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场景。面对此,她倒是坦然面对,没有去埋怨,遇到困难时她总想起爹的那句话“顺的时候往坏处想,难的时候往好处想”。
稍纵即逝的闪电光映照在屋内镜子般的地面上。她弯下腰,从没过脚脖的雨水里摸出鞋子套在脚上。又用塑料会包好孩子走出家门。
万事不求人的她准备去恳求爹跟他去县城看看病,即便大嫂再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二十里地对她来说不算远,但是下着雨又抱着孩子……
“爹——”锦程错过雷声大声喊着。
老甲的听到喊声披着衣服就出了屋门。“咋了?”他看到浑身湿透的儿媳妇站在院门外心想大事不好。
“孩儿生病了,全忠说得去县里看病,这天——”锦程为难地说。
“你先在厨屋里等着”说完抹黑钻进屋里。“你把这钱拿上,先给孩子看病。
“爹,这——”锦程一时语噎。
“先拿着,俺去叫人跟你一起去”说着就走出院子向守才的院子走去。
守良屋内点起了灯。微弱的灯光映照在水塘般的院子。
“爹,给她啥嘞?不能真偏心吧!”兰香在屋内喊道。
兰香冷不丁的一喊,吓得锦程直发抖。
锦程叹了一口气,哎,她明白今天不止这场暴风雨。
屋内随即一阵嘈杂,孩子也醒了,迷迷糊糊地哭起来。“马勒戈壁嘞,哭吊啥,钱都给人家了,你还哭”兰香显然被半夜哭泣的儿子激怒,恶狠狠地骂道。
“中了,少说一句吧”守良低声说。
“你得了吧,就属你不中用,要不是我你连个破屋子也冇,别光充好人,好人冇恁好当!”
屋门打开了,守良和兰香同时出了门。守良寻摸到厨屋的锦程,径直走过来。兰香一头钻进堂屋想要跟她爹理论理论。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人,又朝着锦程走了过来。
“把钱拿来,这钱可不是你的,咋着也是咱们伙的,你不能独吞!”说着伸手就来往锦程裤兜里掏。
“大嫂——”锦程本能地往后退,她知道,如果这个钱被拿走了,自己就没有钱给孩子看病了呢,她心里陷入一阵纠结。
这时,老甲的不知道从哪里推着一辆摩托进了院子。
“你咋了?”老甲的呵斥道。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平时少言寡语的他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声音透过雷声和闪电直穿兰香耳朵。
兰香被老甲的呵斥吓住了,她收起手眼睛呆呆地看着进来的老甲的。这是以前的爹吗?她不敢相信。
守良,这是俺给你说,这钱是给孩子看病的,谁再打它主意,俺可——俺可——,话说了一半没有了词,半天才挤出来三个字——啥也不管。对在场的所有的来说,包括对老甲的自己来说这几个字足够震撼,后来,他想起来这件事,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看着坚定的神态,兰香吓得不敢吭声,一时间还没有醒过神来。
“俺去吧,”守良说。
“不用,你看着家,让守才去”老甲的坚定的说。说完又急匆匆地跑出院子。
老甲的跑到守才院子前,发现守才屋内还没动静,气不一出来,把院子里的门板踹到邦邦响。守才这才揉着眼睛从屋里慢腾腾地走出来。
“咋了爹?大半夜的”
“啥,刚才冇叫你?恁侄子病了,你带他去医院看看”
“恁远了,不去”说着就往屋里钻。
老甲的一脚把门踹开个缝隙挤了进去,“你给我进去试试”老甲的一把拉住他。
“天亮了吧,再说还下着雨嘞”守才委屈地说。
“俺再说一遍,恁侄子病的严重,你不去,俺去!”
“摩托给你借好了,在那个院子里”
“我等着你!”
老甲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将军给士兵的命令,刻不容缓。守才还想推脱,但是一听有摩托车可以骑,心中也愉快起来。
守才跟着老甲的后面边跑边问:“爹,要是冇摩托俺可不去”
老甲的不去理会他,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咋回事吗,虽然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