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凉飕飕的。
狗三出门遇到鬼,打了一个寒颤,**龟脑的蜷缩在这伙蟊贼对面,还好有一簇并不茂密的高粱杆子一晃一晃的遮挡着,他甚至能看得清魏东来手上那杆猎枪枪杆子上的黑洞眼。
“哎......哥......你......你给大家伙儿讲讲,让弟兄们也乐呵乐呵!”黄桂仁坏笑着这话一出,其他几个随从也跟着坏笑起来。
魏东来嘴里嚼着干草儿,噗的一声啐在了二把头黄桂仁脸上。黄桂仁陪着笑像个娘们儿一样拽着东来的衣袖央求着。其他几人随机挺直了腰板,等着大哥魏东来表演拳脚一般。
“盗马贼......!”魏东来得意洋洋的坏笑着。接着道:“前儿个伙计们闹罢工,就近的都回自个儿屋里等信儿。老家伙贪财心里头窝着火,多喝了几口。那天夜里哥们起来巡夜,路过三姨太门口。屋里黑漆漆的,门也虚掩着,只听那三姨太正哭哭啼啼的数落老东家,老头子毕竟年纪大了嘛,又喝了那么多闷酒,三姨太担心他,老东家窝在炕上早都打起了呼噜......“魏东来故意停了下来,伸出两根手指朝上竖着晃得大家伙都忍不住急得直喊哥。
“没了!”魏东来起身要走,点燃的烈火哪能就这样随意灭掉。哥几个一把拽住他,不松手。
“我去后院巡夜,你说伙计都走了,工棚里就狗剩那缺心眼的货还窝在里头,就找了个借口支到村外买东西去了。”
“后来呢?”
“后来呢?”
一伙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哀求着。
“从后院回来,那屋里早都熄了灯。我这才敢靠近马棚,从那紧靠里屋的窗沿子底下爬过去,不敢闹出一丝动静。
原来魏东来这龟孙借着老东家醉酒早睡的当儿,见那屋里没亮灯,溜进了马厩顺手牵走了那匹白毛宝马,三姨太正蜷缩在被窝里埋着头啼哭。哪里知道窗外院子里有个家贼在作恶。
难怪那一向不出门的三姨太近日动不动就扭着屁股在院子里溜达着,盯得长工们一个个低着头心发慌,想着是监工咧,这婆娘成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那眼神冷冰冰的,直刺的人汗毛竖立后背发凉。
原来如此!
这魏东来仗着自个儿是个练家子的分儿,盗走了老东家最珍贵的马匹,难怪老东家一向那样深明大意的主,这两天闹那样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