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孟老大就和这些人谎称,上官问情已经出城了。
其中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更是掏出了刀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逼问自己说出真相。
若不是自己嘴严,当时一口咬定上官问情出城了,那些家伙还不会相信他。
一柱香后,姚凌江和张准,带着一位年近五旬,背着工具箱的老人,回到了玄剑门内。
“我们已经打好招呼了,一会儿会有人把棺椁和白布、以及葬礼用的其他用品送过来,葬礼所用的用品都是最好的,这一点请你放心。”张准对院内尝试着拼合同门无头尸的上官问情道。
“谢谢,等事情完了,跟我报个数,我把钱给你。”上官问情道。
“好。”张准没有拒绝,因为这种白事的丧葬费,本身就是应该由死者的亲人来出。
他一个外人来出算是怎么回事啊,这是规矩。
“上官公子别弄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老人是我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我管他叫李叔,他以前就是衙门里干仵作的,是我请过来帮你拼合还原尸体的。”姚凌江把这名叫李叔的老人介绍给上官问情。
“李叔,您老以前是干仵作的?”上官问情站起身问老人。
老人心里连连无奈,嘴上却说:“是啊,是啊,老头子我告老还乡前,就一直衙门做仵作,拼和尸体我最拿手了,还是老头子我来吧。”
说完李姓老人,便是来到了上官问情将头颅堆积到一起的地方,就要弯身拾起一颗头颅,拼合无头尸体。
院内的上百具尸体、和几十颗无头尸的头颅,已经被上官问情摆的整整齐齐,自己父母的尸体也被上官问情抬到了院内。
而老人之所以无奈,是因为他的名字并非姓李,也并非是告老还乡的仵作,而是现如今还在东州城的衙门里当差的仵作。
先前之所以那样说,也都是这位来头颇大、女扮男装的小姐嘱咐的。
在这老人拼合尸体的时候,姚凌江和张准走到上官问情面前。
由姚凌江开口道:“上官兄,既然你和张准的误会已经解除了,那我们可不可以认为,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上官问情点头:“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和在下交朋友的话。”
“能和三步成词的上官兄交上朋友也是姚某的荣幸。
那作为朋友,孟某想问问上官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上官问情的面容沧桑,显然这短短的时间里根本无法让他从悲痛中走出来。
全家被灭,门派被屠,今日这血淋淋的一幕,将会变成他一辈子抹不去的伤疤。
“父亲…母亲。”上官问情心念道。
“上官兄上官兄…”
“啊。”缓过神来的上官问情,看向姚凌江问:“姚兄,你适才说什么?”
“在下想问,上官兄接下来的打算。”
短短一天的相处,姚、张二人曾多次救和帮助自己,上官问情自然知无不言道:“先安葬我的父母和同门兄弟,守三天坟。
然后去滨州城。”
“滨州城?北土最北的那个城池,滨州城距离东州城可是不远!快马加鞭最快也要五天的时间,上官兄去那么远的地方,是去投奔亲戚吗?”姚凌江出声问。
上官问情拜手道:“不是,我是为了完成父母的遗愿,去滨州城提亲。”
“提亲?”
“对,小时候订的娃娃亲。按照约定,现在也到了我提亲的年龄了。”
“上官兄,你家中出了白事,若是去提亲的话,可要尽早成婚呀。
不然过了百日后,你若想再成婚,就要等三年了。”
“我知道,我想提完亲之后,应该很快就能成婚吧。”上官问情道:“毕竟小时候双方父母订婚时,凝柔那丫头对我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姚凌江点头,没在说什么。
很快,仵作就把那些头颅和尸体拼在一起了。
场中仅剩下找不到头颅的刘青风、和头颅变成碎渣脑白的李小芙、以及没了下颚的上官云,三具不完整的尸体了。
看到了三具尸体,尤其是自己父母惨相时,上官问情眼圈再次一红。
然而眼泪已经枯干,此刻只能感受到眼睛传来的灼烧感罢了。
又过了一会儿。寿材店的人,将棺椁抬了过来。
有些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无法再守灵了,因此棺椁一到。
便是直接将那一具具尸体装棺了。
等请来的道士上山,帮选好葬地后,已是临近戌时了。
路祭时,抬棺匠们如长龙般,抬着一百多个棺椁,浩浩荡荡的从玄剑门内走出。
丧乐起、纸钱散,披麻戴孝的上官问情走在最前面,表情痛苦。
如此大的阵仗,引来了东州城不少武林人士和路人们的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