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仁棋馆外,对街一间布庄内,生意寥寥,只琴心一人负着琴匣待在这里。
她风姿秀丽,气质非凡,手中捧着柔软光滑而又色泽艳丽的绸缎,交相辉映,十分贴切。
只是一张美好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空洞,明显心不在焉。
她,正等待段毅的消息。
在琴心旁边,布庄的老板正滔滔不绝的为这个潜在的客户推销自家的布匹。
口若悬河,喋喋不休,只为了赚他一笔,却浑然没发现他的行径已经叫琴心好不心烦,愈发不耐。
好在没多久,段毅便赶了回来,琴心在店内见到后,在老板诧异与鄙夷的目光中放下手里的绸缎,走出布庄。
到段毅跟前,琴心面色焦急,就想询问具体的情况。
段毅左右看了眼大街伤来往的人流,伸手打断她的话,示意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两人便离开这条街道,转到同县一家酒楼内要了个包厢长谈。
尽管桌上的酒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屋内温暖如春又与屋外冰天雪地形成强烈的对比,但琴心此时毫无享受的想法,只一心关注那宣仁棋馆之内是否聚齐了自己的三个大仇人。
段毅对此不曾隐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澈甘冽的果酒,满饮后酒散入周身,整个人的神经都松缓不少,道,
“宋高轩,伍德伟,高哲文,你的三个大仇人眼下都在宣仁棋馆之内,乃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不会有假。”
段毅的话刚刚说完,琴心已经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起、
她满面通红,秀发散乱飘飞,宛如一头发狂发怒的雌豹,凶狠而又杀气凛然。
甚至于气机交感之下,琴匣之内的天魔琴无人拨弄而琴弦自鸣,显得十分神奇。
琴心当即就想出去以天魔琴将这三人擒拿下来,却再次被段毅伸手拦下,听他道,
“你先等等,不要这么急躁。我刚刚潜入那宣仁棋馆之内,偷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给你带来一个消息,想必令你十分高兴。
若是你听到后,或许会改变眼下立刻报仇的想法。”
琴心此刻就如同一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一点就着,若非段毅此前帮了她不少,说不定此刻已经交了手,故而语气极为不善道,
“你在说什么胡话?放下报仇的想法?可能吗?
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又在心中遭到多少苦痛折磨?
我甚至一度为了能有今日的机会,而向上苍祈求减寿五十年。
我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饮其血,我怎么可能不去找他们报仇?
无名,尽管你一路上帮我许多,但若是今日你要劝我改变主意,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尽管你武功高明,但以天魔琴之威,你未必能抵挡的了。”
信仰不容亵渎,对于如今的琴心而言,复仇,便是她此生唯一的信仰,也当然不容许旁人指手画脚,哪怕段毅也不行。
段毅灵秀憨直的假脸上挤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可亲,摇摇头无语道,
“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莽夫一样,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定行不行?
我刚刚在宣仁棋馆之内听到他们三个的话,说是你的幼弟还未死,只是如今被他们掌控在手里,寄养在一处隐秘之地,好用来对付持有天魔琴来报仇的你。
你想一想”
段毅话未说完,琴心脑袋嗡的一下变成一片空白,如同被晴天霹雳击中。
之前的凶狠与杀意尽数无踪迹,表情惊喜,干净澄澈的泪水滚滚而下,洁白细嫩的肌肤在泪水掩衬下格外水灵,喃喃道,
“平安未死,小平安未死?我弟弟活了下来,但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当年平安最先受创,不然当初父亲又怎么会只来的及将她救出呢?
等琴心彻底反应过来,一股狂喜席卷了身体的每一处,每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娇躯颤抖,随即一把探过身子,将面庞贴近段毅,并以细嫩的手掌攥住段毅的衣领,肃穆道,
“无名,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你真的听到他们说我的弟弟没死?”
她还是不相信,又或者是不敢相信,琴心很害怕这只是段毅给她编织的一个美梦。
但这个梦,实在太美好,就算是假的,她也想真真正正将它做完。
段毅看着近在咫尺,吐气如兰的琴心,略微有些尴尬,微微将上半身后仰,以和琴心保持距离,笃定道,
“不会有错,我亲耳听到他们说,你的弟弟天生右心,所以当初他们所谓的一剑穿心,实则只是重伤你的弟弟,为并未伤到要害。
而当时你在你父亲的帮助下带着天魔琴逃离,让他们功亏一篑的同时,也升起防范之心,想着必须要未雨绸缪。
故而在发现你弟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