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儿抬起衣袖,擦干还挂在睫毛上的眼泪,如美玉一般精致的小脸变得坚定起来,双目决绝,直勾勾看着段毅,道,
“段毅,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咱们就一起走吧。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和你一起,不离不弃。
我们可以从蓟县离开,正好前往草原,就算那什么南方魔教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触及到大夏皇朝境外。
咱们可以在那里牧马放羊,蓝天,白云,绿草,你和我,平平淡淡的生活也很好,从此不再理会大夏境内的是是非非,你觉得怎么样?”
小姑娘说着说着,竟然自己也感动起来,眼神当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向往和期待的神采,眼前似乎浮现出想象当中的那些美好的画面。
贺兰家族,本就是草原鲜卑的大贵族,贺兰月儿从小也是对草原生活十分熟悉,并不在意那里荒凉空旷,不如大夏繁华。
而且草原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便利,这样那样的艰辛,但在她看来,段毅和她都不是普通人,有武功在身,一定可以过得很好,甚至很开心。
同时,这小妮子心里还有一个十分阴暗的想法,若是就此和段毅浪迹天涯,说不定就能彻底斩断段毅和百花谷郭晴的关系,独占段毅,岂不是更好?
不得不说,女人有时候冲动起来真的是十分可怕,为了爱情,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理,只为了和心爱的人厮守。
这番话听得段子兴都有点懵逼了,呆头呆脑的看着这才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想不到她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但也不得不说,的确是有情有义。
吃惊的同时,又对段毅生出无限的嫉妒和羡慕,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倒是段毅很冷静,十分宠溺的拍了拍贺兰月儿的脑袋,乌黑的发丝穿过段毅的指间缝隙,格外柔顺,让他感动又内疚。
“月儿,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你我一走了之,固然能够欢欢喜喜,说不定能躲过追杀。
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就这么跟我跑了,你的父亲母亲该怎么办?我虽不曾见过他们,却知道他们都很疼爱你,把你当成掌上明珠,没了你,他们必定痛苦不堪。
还有安婆婆裘公公,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若是你不见了。
他们自责伤心之余,又该如何对你的父母交代呢?
我们做人不可以只为自己,还得为亲人考量,所以咱们绝不能就这么狼狈的离开。”
说到最后,段毅脸上一派煞气,如今之情形,与当初他被金鼎派追杀之时,也并无什么不同。
也许金鼎派远不及南方魔教势力庞大,但他,也不是当时那仅有一手剑术才堪称道的弱小时候。
既然那时,他能从金鼎派的追杀中闯出一条生路。
那么现在,他依然有无穷的信心,可以冲破这所谓南方魔教的追杀,甚至压服对方也绝非不可能。
总结起来就是,他只要足够强大,就算在南方魔教的老巢招摇过市,怕也没人敢拿他如何。
参照之人也很好找,就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强者,击杀异域僧,让他凭白得了密宗龙象般若功以及神秘百佛图的王雄。
他相信,只要自己能将武功练到王雄这般超凡入圣的境界,一吼动乾坤,翻掌盖日月,南方魔教也不敢再提报仇之事。
而且段毅也并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有一定的底牌在手,比如藏武楼这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金手指,比如还在他手中,颇有隐患的无极仙丹,比如已经有些眉目的三大恨,再比如魔教至高神功天残神功。
以他所了解的,外加从丁玲,王天成的态度来看,天残神功绝对是武林当中至高无上的武学,威力宏大不可思议,若是练成,横推南方魔教也非虚言。
当然,段毅没有解决天残神功隐患之前,是不会轻易走这最后一步的。
贺兰月儿听到段毅这么说,之前沸腾激荡的心绪也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因此又变得落落寡欢,不复之前的明亮光彩。
段毅看到贺兰月儿变成这般模样,自信一笑,很有一股英气,道,
“月儿,我是从微末弱小时便与你相遇,当时咱们在街头小吃摊拼了同一桌,你可曾记得我所学的是哪一门武功?”
段子兴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也猜出几分真相,原来两人竟然也是相识已久,算是青梅竹马,难怪感情如此深厚。
贺兰月儿一双素白冰凉的小手仅仅握住段毅的衣襟,回忆道,
“我当然记得了,那时段毅你被一个好丑好丑的女人抢亲,我抱不平,结果你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用的是一门很寻常的擒拿手法,不懂其他功夫,对吧!”
段毅也陷入回忆当中,时光似乎倒流回过去,道,
“那你还记得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吗?”
“当然,我记得清清楚楚,那